“阮小姐可以慢慢看,财产名录已经核实过,如果不信,您可以亲自派人检查审计。”袁骞见她目光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什么,再次开口道。
“不必了,袁律师是爷爷相信的人,我自然也是相信的。”阮糖糖勉强拉回思绪,十分上道地跟他说起了场面话。
“那么,阮小姐请在遗嘱上签字吧!”
“好!”
他起身将人抱到浴室简单清洗了下。因为进屋前带上了锁,佣人不可能进来换床单,他也不喜欢有人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便亲力亲为换好床单抱着沉睡的人一同赴周公之约。
……
晨光微熹,清风浮动着浅紫色的窗帘,带来屋外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阵阵。
即便昨晚睡得晚,男人习惯早起,他还未睁开双眼,感官开始苏醒,左手被压得有些发麻。
轻阖的眼皮缓缓掀开,垂眸看去,见那人枕着自己的手臂安静的睡着,小脸绯红,玫粉的唇瓣中露出一条缝,原本青涩的眉眼仿佛在一夜间张开了般,多了分诱人的纯媚。
看着这样的她,他却想到昨晚在自己身下又哭又闹,对着他像只炸毛的奶猫猛地一顿抓挠咬啃,却又无力自救的可怜又可爱的她。男人微笑着,大手带着亲昵格外温柔地抚摸了下她的脸,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微张的唇瓣,将枕头塞到她脑袋下,腾出自己酸麻的左手才起身离开。
他是向来浅眠,闹钟指针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都会让他睡不着,更别提有个人睡在身旁,但昨晚抱着她睡意外的好眠。
小美准时上楼去她家小姐房间伺候她洗漱穿衣,快到门口时,却见徐司起从她屋里出来。
孤男寡女待一块不可能盖棉被纯聊天,她心里暗暗磕的cp成了现实,还来不及雀跃王毅就出现了。
两人面向而立,一个年轻俊美,一个年老,精神依然抖擞。
虽然先生和王叔没有说什么,但两人对视的时候,有股火。药味向四周蔓延,小美立刻灰溜溜的离开,免得在他们之间的战火中成了炮灰。
王毅没想到他如今毫不收敛,要不是今晨起来看监控记录,他都不知道这人昨晚潜入小姐的房间里过了夜。
“小美,去看看小姐怎么样?”
小美刚走了几步,听到这话,步子一拐。
徐司起心情舒畅,看这个老头也觉得没那么碍眼了:“王叔,不用担心,糖糖好着呢!我会照顾好她的,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闻言,王毅眉头皱了起来,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小姐屋里的事他不好管,也管不着,但他这语气,总觉得他家小姐被折腾得很惨。
他轻叹了口气:“先生,能照顾好小姐最好不过。小姐身娇体弱,先生比她长了十岁,应该让让她。”
徐司起以前只觉得这管家老头碍眼,想要杀掉,如今见他一脸严肃地关心起他们夫妻之间的房事,莫名觉得搞笑。也只有阮家这种干净的底子,能有这样的忠心到近乎愚忠的管家。
他小时候在徐家见多了勾心斗角,主人在斗,下人也见风使舵,斗得风生水起,学到的最多的也是跟人斗。而阮糖糖生来便含着金汤匙长大,以前她跋扈无礼时有人收尾,骨子里算不上多坏的人,但他见多了刘夫人大权在握时高高在上视他如蝼蚁的样子,对这种强势的女人敬谢不敏。如今她变得软糯娇憨起来,反而成了他的心头所好,明明是一个人,却给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也是奇妙。
“糖糖是我妻子,我当然会让着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徐司起想留着阮糖糖慢慢享用,许多方面能让着自然让着,但床上他是绝不可能让着她。
王毅探究不到他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小美犹豫着要不要进屋看看小姐的情况,却又怕打扰到她休息,正纠结不已时,两道视线落到她身上。
她侧眸对上,怔了怔连忙挪开眼。
徐司起见她还算识相,移开目光,语气淡淡道:“以后不许跟她有肢体接触。”
肢体接触,额!先生口中所谓的她是指……他们家小姐吗?她伺候小姐洗漱、按摩之类的怎么可能不接触,而且重点是她是个女的,接触肿么了?先生为毛突然下达这样一条命令?
徐司起阔步离开,留下女佣小美满脑子疑惑,以及还在睡梦中的某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剥夺了资本家所享有的部分近身福利。
日上三竿,阮糖糖迷迷糊糊地醒来,刚想翻身就感觉到浑身酸痛,整个人快要散架了。
神智清晰,她缓缓坐起身,掀开被子见自己身上睡衣完整,以为是小美给她换的。穿上拖鞋,她站起刚迈出一步,拉扯到不可言说的某个地方,一阵刺痛感觉迅速袭来。
阮糖糖倒吸了口气,心里暗暗问候了那个死变态祖宗十八代,小心翼翼地挪到洗手间。不提走路的过程有多苦不堪言,也不管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尿尿时,那滋味酸爽得不要不要的,让她泪腺瞬间变得发达,默默流下两条宽面条。
磨磨蹭蹭了许久,阮糖糖终于洗漱完换好衣服,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她扶着楼梯慢慢地下楼,忍耐着双腿走下阶梯腿间摩擦带来的不适。下了楼后,她怕被人看出来,只能尽量装作正常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