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大伯和我带着那男子一路颠簸来到了李大妈家门前,大伯熄灭了车灯,车子瞬间就被黑暗包围了,我看了看手表,此时是凌晨三点钟。
大伯的醉意丝毫没有消散,他摇摆着自己的老骨头下了车,来到后面拉出了那个男子,我跟着也跳下了车。
“太晚了,要不先去我家待到天亮我们再”
“走!”大伯朝那个男子大吼了一声打断了我,他丝毫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他推着他向李大妈家里走去。刚刚的吼声惊扰到了我家院子里的阿斑,阿斑叫了几声,很快,家里的灯也亮了。看着大伯醉熏熏的样子我有些担心,没办法,只好跟着大伯过去。
大伯走到门口用力拍打两下大门,大喊道:“开门!”紧接着连续用力的拍打着大门,安静的空气瞬间被吵闹声打散了,男子在大伯一旁低着头,大伯每拍一次,他身体跟着抖一次。
终于,院子里先传出了孩子的哭声,然后又出现了光亮,大伯也终于停下了拍打。
大门刚刚被打开了一个缝隙,大伯就一把把大门推开了,李大妈在门后差点被推倒,她惊慌的看着闯进来的人有些语塞,一直到看到自己的儿子,才稍微回过神。
“怎么了?”李大妈拉过儿子小声的问。男子跟李大妈小声嘀咕了几句,李大妈顿时吃惊起来,赶紧走到大伯背后,拉着他衣服袖口阻止他。大伯一把甩开了李大妈。李大妈赶紧说道:“你要看的东西,我去拿,我去拿。”她匆匆忙忙率先地走进了屋里。大伯毫不客气地走进客厅,在当中一张红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男子走到屋里,打开了所有的灯。这时,只见里屋走出来一个抱孩子的女人,看样子那孩子是刚刚被哄睡着,要不这会可就要闹上天了。男子见到慌忙走过去,把女人和孩子推回房间,关上了门。
一支烟的功夫过去了,只听得李大妈在里面翻腾的声音,但迟迟没有从里屋出来,大伯灭掉烟头,在外面吼她快点。
又一支烟的时间过去了,她还没有出来,大伯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几脚,然后起身往里屋走去。这时,李大妈出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土罐。那罐子有一个足球的大小,土红色,还有裂纹,罐子口是用来密封的水槽,看起来和一般做腌制的罐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外观上土旧一点而已。
李大妈走出屋子,看到我进到她的家里,目光一下变得充满了敌意。我故意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夺过罐子,放在了大伯面前。大伯打开罐子抱起来,把罐口对准灯光朝里瞅,然后又拿在面前摇,最后,他把右手伸进去摸索,摸索了几回,却什么都没有掏出来。
大伯直接拔罐子摔在了地上,“啪”的一下,罐子瞬间变为一摊碎片,崩的到处都是。
“他娘的!啥也没!逗老子玩呢!?”
李大妈见状急忙蹲下身,在碎片中翻来翻去,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纸纸呢?”男子也蹲下来翻找起来。
“不见了!不见了!”李大妈眼神一下空了,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伯点起一支烟,说:“找。找不到老子就不走!”他翘起二郎腿。
“真的没有了?我明明就放在罐子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被偷了?”
李大妈着急忙慌的,看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
“李大妈应该没有说谎,那男的说的残页装在罐子里,那应该就是这个罐子,只是残页不知道哪去了。”我说。
李大妈坐在地上瞪了我一眼,我心里很不舒服,帮你说话,你居然还要瞪我。
大伯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大伯?”我叫了他一声。
“那泼油漆的事是你让他干的吧!?”大伯说。
李大妈低下头,嘟囔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