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保住了,韩澈听的真切,心里的痛一点点在释放,只是等等,医生刚刚在说什么?孩子没了?
她怀孕了?
韩澈以为自己还没缓过神来,刚刚经历了极喜和极怒的感情变化,听差了医生的意思也是可能的,他转向一边的朱浩,沉声问:“他说什么?”
朱浩当然是听懂了医生的意思,但是他不敢直接和韩澈解释,他有足够的的理由相信,韩澈为因此而疯狂!
还是医生继续解释:“病人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孩子虽然没有了,只要大人平安,还有再有的!”
医生或许也是太疲惫了,说完了这句,交代了一下:“病人现在生命体征算是稳下来了,后续会不会有并发症还需要继续观察,就算伤好出院之后,也不保证会有后续的并发症,总之好好照顾吧!”
说完这句就匆匆的走了,随行的医生一边走还一边讨论:“能捡回一条命,真的是奇迹了!”
医生走后,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夏梦的眼泪甚至都已经干涸了,人伤心到了一定程度。真的是会没有泪水的,当年白峰离世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的她还是这种感觉。
朱浩和郭峰则是沉默,在韩澈没有发言之前,他们也不想说话,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又戳到了韩澈的痛点。
此时的韩澈双手搭在轮椅两边的扶手上,紧紧的握住扶手,他用的力度特别的大,真的完全有可能将轮椅给捏断,额上一根一根的青筋看得清楚,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紧紧咬住的牙齿让两边的颧骨增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韩澈,以前就算有人算计他的生命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这样隐忍的愤怒。
都知道,韩澈已经忍无可忍了,韩澈如果卯足了劲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必死无疑!
果然,数分钟后,韩澈这种极度愤怒的情绪隐忍了几分钟,才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开口:“给我查,谁干的,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韩澈是这场车祸的经历着,他一直都知道这分明就是蓄意谋杀,只是刚才送白帆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担心她的平安,其他的事情暂时没有去追究,那么现在,让白帆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让他韩澈失去了一个孩子,总有人要为这些陪葬,不,陪葬还不够,死了太便宜了,就要活着慢慢的接受煎熬!
“已经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的。”朱浩回答。
“在白帆病房加张床!”韩澈再次吩咐,他不要离开白帆,他要一刻不停的守在白帆身边。
白帆住的是最高级的病房,空间宽敞,加一张床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样利于韩澈的休养吗?就在朱浩犹豫的时候,郭峰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办,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招惹韩澈。
韩澈住到了白帆的病房,此刻的白帆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全身都绑了厚厚的绷带,,人还在昏迷的,旁边的心电图也一直在显示,夏梦当然是想要留下来陪着白帆。但是郭峰将她拉走了,朱浩也出去了,因为韩澈刚说:“都出去,有事我会叫你们!”
出来之后,夏梦还在一步一回头的想回病房里,房间里两个病人怎么行?
“韩澈有分寸的,他对白帆的感情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浅!”郭峰,现在看到韩澈这个样子,他连调侃的心思都没有了,他不想调侃韩澈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能感叹爱情的奇妙,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而不能与死,死而不能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说到这里,郭峰竟也掉下了两滴泪水,好巧不巧的,有一滴正好落到了夏梦的手背上,夏梦感到一种湿湿的感觉,抬头一看,郭峰哭了,她的心稍微动了一下,问出了一个一直疑问的问题:“总裁,你是不是也看上白帆了?”
上次韩远风去公司大闹,郭峰全力相护,刚才来的路上他那种心痛的表情更是表露无遗,现在又哭了,再加上平时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夏梦真的觉得郭峰对白帆是不一样的。
“朋友妻,我不欺!”郭峰擦干了泪水,不知道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对白帆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但是他又很确定,这不是爱情,只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夏梦解释,所以索性就说白帆是韩澈的女人,他没有想法。
而在夏梦听来,只是因为白帆是韩澈的人,所以他才没有动心思的,要是不是韩澈的人,他肯定是会追求的。
郭峰大概也感受到了夏梦在想什么,又加了一句:“我心里已经有其他女人了,不是白帆!”
噢,不用和她解释的啊,她又没有吃醋,只是觉得要是两个人都喜欢白帆,白帆会不好选择而已!
郭峰不知不觉中拉了夏梦的手,往前走,夏梦本能的反抗,除了白峰,没有其他男人拉过她的手,郭峰很是自然的说了句:“别闹,你不会过马路!”
就单单是这一句话,夏梦怔住了,脚下的步子再也迈不开半步,最终讷讷的问:“你怎么知道?”
夏梦不会过马路,不是因为不会,而是每次过马路,都是白峰牵着她的手,久而久之,她也就懒惰了。过马路有时候甚至闭着眼睛任由白峰牵着她过,只是白峰离开的这几年,她早就学会了!
“知道什么?”郭峰莫名!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过马路?”夏梦又重复了一遍。
“你还真不会过马路啊?”郭峰反问。
原来他只是猜测,夏梦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每每都是她想多了,她在心里又告诉了自己一遍,眼前的这个人只是郭峰,不是白峰!
而郭峰心里也在泛起涟漪,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女人不会过马路,而且是根深蒂固的那种,到了这样的情境只下,就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