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敬卿这么说,外面连接着又是一阵喧哗,“老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陷害了别人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对对对萝卜青菜的带了没有?都给我往他身上扔!”立刻就有人响应。
不过有人为难地说了一句,“现在这青菜萝卜比较贵,臭鸡蛋成不?”
“管他呢,都让他身上扔!”瞬间许敬卿身边就多了许多臭鸡蛋,倒是许敬卿本人因为侍卫护卫得比较及时,所以没有怎么沾染到。
侍卫忍着恶臭想要拨开众人,但是拥挤的人潮没有丝毫变化,只好让人从一边拿出一个梯子架到墙上,然后攀爬进去。
只不过片刻之后,衙门里面传来了剧烈的犬吠,那些人随即灰头土脑地回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记得当时传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家对他都是一脸的痛恨,就差不能当场弄死他,这才几天啊,风向全都变了。”
许敬卿痛苦地问道,旁边的侍卫撇了众人一眼,“公子难道不知道墨谦的一首诗已经传遍了京城了吗?”侍卫面无表情地给许敬卿念了一遍那首《石灰吟》,许敬卿一听暴跳如雷,“我靠!”
但是在众人的怒目直视下,只好噤了声,低声咬着牙跟侍卫说道,“这个墨谦还要不要脸了?吃了官司还写诗拉拢人心?”
随即眼帘垂了下来“不行,既然他这么不要脸,咱们也要做点什么,绝对不能让他把人都给拉过去!”
“好的,公子,有什么您尽管吩咐!”侍卫一脸的义不容辞。
“嗯,你去写首诗,就说墨谦是个虚伪的人,他说的都是假的。”
“这个,卑职不会写诗啊,要不卑职还是直接把墨谦干掉算了?”
侍卫面色瞬间就苦了下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这可真是难为他了,他一个大老粗,打个架灭个口什么的还好说,这……写诗,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白痴,你不会写,本公子朋友这么多,不会找人帮忙吗?记得,找个可靠点的人,可别泄露了!”许敬卿恨铁不成钢。
侍卫撇撇嘴,“公子,您的朋友是多,但是可没有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啊,要说让他们写一点荤段子,那是手到擒来,要说想要跟这首《石灰吟》一样传唱京城,实在是……”
别说是真正的读书人了,就是一般书的都没几个愿意搭理许敬卿,毕竟现在的读书人还是很爱惜名声的。“唉……”许敬卿深深叹息,“果然,一个诸葛亮也带不起三个臭皮匠啊……”
……
………
“威~~武~~”雄浑的声音从衙门里面传出来,三班衙役两厢伺立,水火棍敲得响亮,一个官员率先从暖阁东门走出来。
原本该是京兆令来审理的,但是因为涉及到官员的问题,京兆令还没有这个权利,所以只能交给大理寺的人来审理了,此次前来的就是大理寺少卿盘溪,京兆令只能跟在后面。盘溪坐到台上的椅子之后,手上惊堂木一拍,“升堂!带原告被告!”
下面的人得令,立刻喊声向着外面喊道:“带原告彭岚,被告墨谦!”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被带到了堂上。那彭岚一到堂上,立刻就扑倒在地上,“大人啊,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随即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这先声夺人的招式果然夺得了盘溪的同情心,对方温声说道,“姑娘你先不要哭,先将你姓甚名谁,何处人士,呈禀何事细细说来,本官一定给你做主,绝对不会放过坏人。”
栅栏之外站在管繁身旁的菲妍姑娘听见这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句话很明显,就是针对墨谦的,看来这个盘溪大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衙门之内一般人无法进来,只能在外面听人传递堂上消息,而像管繁此等有权势的人,才能够进的来,所以菲妍姑娘就让管繁带着她进来了。
相对于菲妍姑娘的愤怒,管繁就显得镇定多了,嘴角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冷笑,若是这些人不弄处什么花样才好,若是弄出来了,那就管不得人了。
“嫂子,你放心吧,我保证,大哥不会有事的,该担心的是那些使坏的人才对。”
“是吗?那就好,全都仰仗你们了。”
菲妍担忧地说道,甚至连管繁话语中称谓的改变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子二十少许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华,娇俏的面容顿时令得在场的人情感发生了偏向,甚至站在许敬卿一边的人还站起来声援,要将墨谦绳之以法。
“小女子名叫彭岚,奴家命苦,前年丧夫,公公婆婆也在去年相继离世,现在寡居璧柳巷,孤家寡人一个,那日奴家出门买菜,这人正巧经过,被他瞧见,他见奴家颇有姿色,便出言调戏,奴家自是不应,但是到了最后,这人竟然恶向胆边生,将奴家推进家中……呜呜……”
说着,这个女子轻声哭泣起来,用袖子遮住面容,让人瞧不清楚状况,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众人的猜测。
美女总是更容易博得同情的,众人看向墨谦的神情中,顿时带上了一丝鄙视。
墨谦没有说话,他只是在瞧着这个女子,心中暗暗思索起来。这个人虽然满口胡言,但是有些话还是没有说错的,这的确算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
只不过相比于那一天那个倾国倾城的面容,实在是差距太大了,这就说明了他们不是同一拨人,虽然目的都差不多,就是想要谋害自己,只是,那些人又是谁呢?
那个女子虽然掩面啜泣,但是余光也在撇着墨谦,当她看见墨谦时,不由得被对方深邃的目光和面如冠玉的容颜所吸引,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好感,心中颇有些意动。
心中甚至有些叹息,这么俊俏的一个男子,就这么折损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若不是对手,留给自己,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她只能轻声叹息。
墨谦看了半晌,缓缓将眼神转向别处。上面的盘溪一拍惊堂木,“墨谦,你还愣着干什么,先给我跪到被告石上面去,本官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