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是即将要出货到德国的表把,更要命的是对方催促得特别紧。
因为主管回去过年了,一起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来自上海的经理,他姓夏,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这件事,让他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当天上午,那个经理要阿凤和田甜各自上交一张两寸彩色半身照片及身份证,至于干什么却没说。
因为平时从来都没有跟他打过交道,又见他眉头紧锁、焦虑不堪的样子,田甜俩就更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免得自己被撞到枪口上。
可是,相片及身份证交上去后,田甜却心神不定。因为她不清楚将有什么任务降临在自己身上。
田甜环视着偌大的车间里只有寥寥几人在工作着,没有主管那虎视眈眈的监督,没有平时那繁重的任务,没有催促和责骂,没有喧嚣和紧张,有的是边工作边嬉笑的轻松,有的是检查完一包产品后伸伸懒腰照照镜子的自在,有的是一天抵三天的高额薪酬。
其实,留下来加班,除了有点不能回家和亲朋好友团聚的小小遗憾外,田甜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
半做半玩,还有三倍的工资,何乐而不为?
所以,田甜十分享受着和工友们加班的每一天,她甚至希望不用放一天假,即便除夕,就这样,一直加班至厂里年后开工的那一天。
然而,有一天,经理要田甜和阿凤立即收拾行李要去日本一趟,因为要返修并筛选那批不合格品。
听到这个消息,田甜和阿凤特别震惊。
想到自己不懂日语,无法与人交谈的尴尬,田甜心里有一点点恐惧;当然,想到自己可以坐飞机,可以出国,她心里更多的是兴奋和惊奇。
刚听到消息回到宿舍时,性格外向的阿凤激动得禁不住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起来。
看着她喜出望外的样子,田甜也欣慰不已。
“阿凤,好了,别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你说厂里为什么要叫我们千里迢迢、漂洋过海的去日本呢?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把产品寄过来给我们检测完毕后再回寄过去?你说,厂里让我们亲自过去,这成本会不会太大了?阿凤,你知道吗?我心里有些忐忑。”
田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坦诚自己心中的想法。
“有什么好忐忑的,再怎么说厂里也不可能把我们俩给卖了吧?你这个人哪,就喜欢想东想西的。你难道不累吗?啊!”
“但愿我是多虑了。”
“你就是太多疑了!你想啊,他就是想拐卖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堂而皇之的。”
“可是,从前,我们厂都没有去日本返工的先例呀!”
“是没有,可什么都有第一次,不是吗?我猜,是因为日本技师回去了,没有人给我们技术把关,怕我们检查后寄到日本仍然不合格,然后,往往返返的,耽误了宝贵的时间,而客户又催得紧,时间有限。而在日本不同,如果再不合格,那里有专门的日本技师在第一时间里亲自指导。”
“嗯,听你这么说好像有几分道理。”
田甜不由自主的地点点头。
“田甜,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就开开心心地坐一次飞机,出一次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好好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诶,阿凤,经理说在哪等他?”
“四十五分钟后,厂门口等候。”
“那我们动作要快点儿了。阿凤,洗发水、沐浴露,我拿了,你就不用带了,到时,我们共用就好了。”
“好!牙刷牙膏这些要不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