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嫡子,梁国第一位皇子,想要什么开了金口都是下人没眼力。
“他回来之后闹的乌烟瘴气,今天抢战马,明天抢皇庄,连我府上那香木做的凉亭他偶然看见也要敲了柱子扒了黑玉砖抢去。他是皇子又不是乞丐,偏偏父皇觉得愧对他,怕是来日皇位……”
“三殿下慎言!”
沈惊游声音肃寒,“大殿下是东宫不二人选,这是从来便知道的事。当初若不是他外出祭庙被人算计,怎会流落在外十年之久?其中的事错综复杂,三殿下难道心里不清楚?他今日这般跋扈,就是对当年走失一事心怀恨意。陛下那边都任他撒气,何况你我?不瞒三殿下,若不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今日敌对阵营,沈某不会同三殿下有任何亲近之语。”
谢珩闻言如霜打茄子一般。
沈惊游拍了拍谢珩的肩膀,想到谢珩先头给他出的主意,嘱咐一句,“若要自保,就同二殿下保持距离,否则日后生变,谁也没法子。”
谢珩苦笑,“二哥和我是亲兄弟,我纵然疏远他,又能如何。左不过生死有命!”
还有句话谢珩没说。
就这大皇兄的张狂劲儿,他都怕哪天他看上的女子都被大皇兄抢去。
那人说得出做的出,娶回家做了妻子他都有可能抢呢!
站在帐外的霍瑾眉眼阴沉地瞧着谢无羁离去的方向,手中剑握的死紧,神情复杂。
谢无羁发冠上有两颗珊瑚和小姐珠宝匣子里的珊瑚一模一样。
但愿这是个巧合。
*
推了花嬷嬷的教导礼仪,姜芙蕖一头扎进医书里,等得空,又到了傍晚。
她用了几口饭,口中没滋味,大约是心情不好,今日饮食颇丰,也没觉得哪里香甜。
阿宝练拳练的浑身酸疼,哆嗦着想劝姜芙蕖添饭,谁知竹筠苑外吵吵嚷嚷,陆管家满脸笑意地带着十几个捧着盒子的丫头进了正厅。
陆管家欢喜作揖,“小夫人,咱们小公爷知道您最近受了委屈,特意在万宝坊选了些头面首饰,还有些稀奇的玩意儿,来博小夫人一笑。”
姜芙蕖,“……”
陆管家说完拍拍手,那十六个丫鬟鱼贯而入分站两边,屏息一一打开怀抱中的锦盒。
然而还没等陆管家替自家小公爷兜售各种宝贝奇珍,凸显小公爷对小夫人的爱慕之情,姜芙蕖脸色一白,放下手中漱口清茶,径自朝着当先一个丫头走来。
陆管家试探,“小夫人是喜欢这对红玉镶金指环?是小公爷亲自挑……”
姜芙蕖将指环攥在手里,摸了两把,随后手指一抖,指环掉在地上,两只指环的红玉部分摔断,地上只余两个半圆金环。
“哎呀,我没拿稳,摔坏了。”
姜芙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陆管家精于世故,怎么不知是故意摔的,只捡着好话说,“那小夫人再看看别的。”
“我倦了,退下吧。”
那红玉镶金指环上辈子出现在顾玉珠的手上,顾玉珠那时候家境清寒,还带着儿子,谁买的,显而易见。
她可以大度让贤,但她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姜芙蕖挥了挥手,毫无兴致地重新坐回饭桌前,想到了什么嘱咐一声,“海棠,这东西摔了也值钱,你拿去当了,补补身子,我在外三个月你都瘦了,算小姐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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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不敢接。
阿宝一个箭步凑上去,用手帕将地上的两个半圈的金环捡了包好塞到海棠手里。
“小姐说送你你就要,金子不是钱吗?我傻姐姐,怕什么。”
海棠,“……”
她不怕,她的小姐都上天了,她还能怕什么。
万一姑爷生气了,把小姐休回江南,那小姐这辈子不就完了?
“小姐,既然姑爷已经示好,闹脾气也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