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草想了下说:“没有啊,生啥气啊,他就叫俺滚,那浴室就那么点大俺怎么滚,转个身都难,人哪能往湿漉漉的地上滚啊,俺就坐在椅子上给他洗完澡的。”
这不就是生气吗!
刘妈真难为莞春草这个笨丫头听不出骂人的话,她说:“我还真以为小余这么多年的脾气变好了不少,原来还是那样。”
莞春草听出了点意思,澡也不急着洗了,衣服扔沙发上凑刘妈身边抓住刘妈的胳膊四处环顾下压低声音问:“咋地姨,他原来脾气很坏?”
她一副八卦的姿势,刘妈可能也是久不跟人这么八卦了,也可能是看综艺看得人放松了,也压低了声音说:“何止,小余从前的脾气可是现在的千倍万倍的坏!换作从前,别说结婚,他连听到‘结婚’这两个字都要把整个家砸了!”
莞春草凑得更近了,声音也更八卦:“从啥时候开始的?他腿坏的那会?”
刘妈说:“就是那会!他那会可不是现在这么好说话!你没见过那场面,连许先生都压不住他!小余那会什么难听都说尽了,什么事都绝了!”
在家里又打又砸,所见的一切东西都被砸烂了,身边的人根本近不了一点身,不是赶人就是骂人。
疯起来连他自己都折磨自己。
简直不要命的疯子一个!
“最严重的时候,”刘妈看了眼四周,声音小的不能更小。
她在莞春草耳边说:“他差点没失手杀了人!”
洗完澡回来,莞春草把湿头发擦了擦,毛巾扔床头,就上床躺着了。
上了床,又拿出她的破手机刷起来。手指还时不时地在即将碎掉的屏幕上点,看起来是在跟人聊天。
许慕余还在床上看书,看到她一句话没说,拿着手机就这么躺下了,很自然地躺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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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自然的举动,简直让人分不清,分不清他们是不是已经这么自然地度过了千千万万个夜晚。
许慕余不自在地放下书,试图挪一下身体。
他一挪身体,莞春草就收起了手机,看过来问他:“睡这么早?不看书了?”
她把手机放好了,想起明天还要招待大师的事,说:“也行,明天大师要来了,家里来客人是要早起。”
她爬起来很热心地把许慕余手里看了没几页的书扔出去,一只手抓住许慕余的脚把他拖下来,让他平躺在床上。
把许慕余放平到床上后,莞春草压着他关了台灯,两人就这样并排躺在床上,很规矩地睡着。
就像正常的睡觉。
“就像”,没错,“就像”,许慕余根本没这么想睡,莞春草更不像早睡的人。
果然躺着躺着,莞春草翻过身,用她那双健壮的小腿把许慕余枯木似的无用的残腿给卷她那头夹着了,卷得他整个人也被迫转过身来面对她。
两人面对面这么睡着,那么近,近到像在用同一个枕头,近到他们像真正的夫妻。
许慕余挣了下,没挣开,又挣了下,她好像呼吸已经均匀起来了。
睡着了!
她的入睡速度快得令人震惊!
她穿了件短裤,许慕余自己穿着长裤,两个人没有直接的皮肤接触。
可许慕余觉得哪怕隔了一层裤子,肢体交缠在一起升起的温度还是很烫,烫得人无所适从。
他不喜欢也不愿意和人这么靠近,这么亲近。
许慕余又挣扎了两下,还是没挣开。
挣到最后,额头出了点汗,才罢休,认命的躺着,由着她夹着自己那双残疾的小腿。
也是,自己就是个废物,废物的一双腿,可不是随便怎么拿捏。
“别动,夹着给你暖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