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草捏瓜子的手指许慕余,说:“你再看看俺男人,人都寒成什么样了,话是一句不会说,嘴也跟那用水泥糊上似的,整个人寒冰冰的,跟那冰箱里的冰棍一样。没准阴得太久,人都冰住了,脑子里全是冰碴子,还怎么会跟人说话。”
莞春草昨天来的时候,不是跟许慕余说过话了吗,刘妈觉得她才是在真正的瞎说,说:“小余本来也不爱说话,这跟受凉有什么关系。”
莞春草摁下刘妈的胳膊说:“那姨你说他这么多年还生不出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肯定是被凉着了,冻着了,体内都有寒气了,所以才生不出孩子。再这样下去,别说他生不出孩子,你也生不出了!”
莞春草推着刘妈没让她再跟自己争这些说:“人大师都说了,就是跟我们有缘,所以赠送俺们几句好话,还说免费给俺们好好看看这房子。俺们算是得了便宜了,就不要卖乖了,明早就把人请来。”
说到这份上了,莞春草看样子是真打算把人请来。刘妈对那个神棍是半信半疑,觉得没必要这么做,房子住了那么多年能有什么事,但又担心大师口中的血光之灾。
她只好望向许慕余,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可说的。
许慕余还坐在书架边,拿着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盯着他腿上的那罐豆奶,根本就没听进去她们的话。
他没听进去,刘妈就自己想了下,还是说:“我们跟那个大师只是在市场上见过一面,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还是算了。”
莞春草瓜子往桌上一甩,拍拍手说:“俺有啊!”
说着她站起来拿出她的破手机就要去给大师打电话,还说:“大师说,他看俺长得喜庆,一看就是有福的人,就给俺留了电话。”
说话间还随手捡起地上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似乎是个盒子
莞春草将那个盒子扔许慕余腿上了,连带那串糖葫芦和酸奶跟人一起推回房间,走的时候还记得跟刘妈说:“姨,你喝饱水了就回去休息一会吧,俺先送俺男人进去睡个午觉,顺便再给人家大师打个电话约约时间,等会再出来跟你一块做晚饭。”
刘妈目送他们进了房间,压根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一回头,好嘛,地上好几个塑料袋没打开,桌上还有一堆的瓜子皮没收拾,都留给她整理了。
回了房,莞春草撩起头发把长发扎成丸子头,顺带走去窗边打开了窗户,站在窗边吹风说:“打开看看。”
窗户一打开,夹着竹子清香的风吹进了房间里。
并不凉爽,还有些沉闷。
闷热的风吹到许慕余脸上,略过他长长的睫毛,他垂下眼眸看着腿上的东西,在犹豫要不要打开。
或许是知道他这个人的德行,莞春草站在窗边“威胁”他说:“快打开,不然我就过去把你的衣服扒了把你晾窗口!”
许慕余脸色变了下,几番沉思下,还是抬手,打开了。
一双球鞋,正出现在他残废的腿上。
死寂一片的房间还未再发出任何声响,就听外头有人高呼了一声:“小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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