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看不见她的人,就只看见她推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还是来的时候那么粗糙,像是从来没享过一天福,总是不断地干活,不断地忙碌,所以才留下那么一双长满老茧的手。
就像真正的农村妇女一样,是干过活的手。
除去手而言,她又不像是真正的乡下人。
她很粗糙,但不粗鄙。
她粗鲁,但不粗俗,哪怕她嘴里说着那些不正经话。
可她也不像城里人,不像养尊处优的人,更不像他身边的那些人。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就好了,难道还要我用舌头从你嘴里挑出话来?”
许慕余脑海里无端冒出这句话。
她、她说过只要问她,不论什么,她都不会瞒他。
那么如果,他真的问了,她什么都会说出来吗?
包括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为什么不讨厌他这双腿?
又为什么、会跟他结婚?
她都会说吗?
“到了。”
金吟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办公室内。
说是办公室,里面同样有许多的器材。
进了办公室,莞春草就夸:“奶,这是您的办公室吗?可真够大够气派的!这么大个办公室,要不说您是我们村最聪明的那一个呢!”
金吟笑了笑说:“我要是最聪明的那个,我还能嫁给你爷爷?来,先把裤子拿起来我看看。”
“我爷爷嘴甜不是,你俩一块长大的,要不是一直看在他嘴甜会哄人的份上,他能娶到这么大仙女?我看够呛,就是现在兜里再有两个钱也不能娶上这么个知性大美女。”
莞春草蹲在许慕余面前,伸手就去撩开许慕余的裤腿:“他的腿平时不怎么会痛,伤疤有点痒,就是不知道雨天阴天的时候怎么样了,最近没下雨。”
在莞春草面前掀开自己的伤腿,许慕余勉强能接受。
可是在莞春草以外的人面前,许慕余还是有些不能忍。
莞春草摸了摸他的手,让他别紧张,她不是在这么。
他不是那个意思……许慕余抽不回手,他只是不能适应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伤痛。
莞春草没说什么,还是摸着他的手,还捏了捏,让他别想太多。
金吟也挺服莞春草的这张嘴:“要论嘴甜谁能有你嘴甜,就是你十个爷爷也比不上一个你。”
说完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才来到许慕余面前。
金吟来到许慕余面前,莞春草就蹲在了许慕余轮椅左侧,拉着许慕余的手跟他一块看金吟给他做检查。
看到许慕余腿上深浅不一的伤疤,金吟都有些惊讶:“看来伤得不轻啊!”
她的话是在惊叹许慕余的运气。
要知道他的腿伤疤结成这样,受伤的时候皮肉必然是绽开的,至少是撕裂的,现场肯定惨不忍睹。
许慕余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莞春草抓着他的手已经抓得死紧,她比他还要不忍。
“不过好在骨头还算完整,当时应该没有断。”
金吟上手摸了摸许慕余的小腿,捏到了骨肉,好在真的完整,她问许慕余:“当时伤得最严重的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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