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阳倾泻一地,光点斑斑,凌寒和顾暖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然后向对方看了一眼,睡眼惺忪中,还来不及有防备,却已有了默契和习惯。
“早。”顾暖含笑问好,眼角眉梢都染上喜悦,尽管他恨她,但一睁眼就能看到他,这种感觉真好。
“早。”凌寒神色淡淡,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传来“哗哗”的洗澡声。
昨夜,他要得她特别狠,手下力道很重,每一下都似撞击到了灵魂深处,他听到她痛呼,眼中噙着泪花,心底却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不过,那女人不愧是黑道坐头把交椅的,像只发狂的小野猫,又抓又咬,他对着镜子,看着身体上那些深深浅浅的抓痕,眼神闪烁,神色莫辨。
他用毛巾狠狠的擦了擦那些抓痕,棱唇微抿,镜子中的凌寒眼角眉梢都染上厉色,再不复过去朗月清风般的样子。
浴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着一袭丝质睡袍的顾暖挤进来,有些邪气的眼神扫过他身上暧昧的抓痕,似是很满意这些杰作。
“你进来干嘛?”凌寒警觉的望着她。
她轻轻的笑了,那一瞬,繁花骤开,绚烂耀眼,凌寒皱皱眉头,移开眼睛。顾暖却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水葱般的手指,缓缓在他胸前画着圈。
樱唇微启,媚眼如丝:“当然是,洗鸳鸯浴。”
凌寒俊脸铁青,一转身便要出去,却被顾暖拦在门前,她轻轻的解开浴袍的衣扣,露出那具完美而诱惑的**。
“做都做过了,还怕洗个鸳鸯浴吗?”
她的身体上,青青紫紫,有些淤痕甚至还渗出了血,经过了一夜,那些血丝已经结成了伽,狰狞的伤痕看起来怵目惊心。
顾暖成功的在凌寒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难堪,尴尬和震惊,大约是没先到昨夜自己的下手居然这么重,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于是,心虚的别过视线,声音不复刚才那么强硬:“我已经洗完了,不陪你了,先出去。”
顾暖“呵呵”轻笑,然后学着原始部落中那些风情女子,嗲着音道:“不嘛,我就是要你陪我。”
凌寒愕然。她学得的确惟妙惟肖,声音魅惑,勾人心弦,就像有一只小手在轻轻的撩拨他的心,痒痒的,却并不反感。
怔愣间,她已靠过来,花洒下,水柱倾泻而下,浇在他的身体上又飞溅起来,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很亲昵。
本以为会发生一些暧昧的事情,然而没有,两人真的是很单纯的洗澡,然后互相擦背,末了,顾暖拿着干净的白毛巾,轻轻的为他擦去周身上下的水珠,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凌寒思想挣扎着,最后还是拿起浴袍,裹在她的身上,拥着她走出了浴室,这个早晨,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陌生的和谐气氛,也许是因为她身上那些怵目惊心的伤口,也许是因为这么久了,对于既定事实的妥协,总之,凌寒很温柔,也很耐心。
刚刚沐浴过的顾暖,皮肤呈现淡粉色,娇艳欲滴,美不胜收,她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绺一绺的垂下,末梢还滴着水珠。
顾暖拿着吹风机走到凌寒满前,打开开关,用柔柔的暖风为他烘发,因为是短发,很容易便能吹干,吹干后的墨发根根树立,飘逸潇洒。
“帮我吹发,待会儿犒劳你。”顾暖举着吹风机凑到他面前,听到犒劳二字,凌寒嫌恶的皱皱眉头,显然是想歪了。
顾暖娇笑着,亲昵的点了点他的唇:“想哪儿去了?当然是犒劳你的胃,你不知道,我做的饭很好吃吗?”
凌寒沉着脸,没理她的调笑,手却接过吹风机,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一手挑起湿漉漉的长发,一手将吹风机上下摇动着。
她的发质很好,垂顺而柔软,放在手中,滑滑的,都说人的发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拥有这样柔软秀发的女子,不应该是个温柔可人,性格和婉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