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相识相交算起来已近七年,你总是这般客气,我做这些是为了你亦是为了我自己我很怀念在翡园度过的那个元夕,今年元夕我却没能赶回来……”
郁子都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住,犹豫了良久,深吸了口气,轻声道:“青黛,我愿每年元夕都能陪你一起看烟火”一阵轻风拂过,吹起零落的红梅huā瓣,掠过棕褐色的虬枝,落入两人飘飞的衣袂之中。
两人站在梅林中,就那般对视着不发一菩。
“咚,咚,咚……”
圆润洪亮的钟声深沉清远,敲打在两人的心上,亦打破了此刻暧昧的静谧。
青黛从一瞬间茫然无措中醒过神来,回头瞄了眼林外,朝郁子都抿嘴勾了勾唇角“要闭寺了。”
郁子都忽然觉得这钟声有几鼻恼人,无奈地回以一笑“我送你出寺。”
青黛不敢再看郁子都,只得低低“嗯”了一声,回头四处张望,寻找桃huā的影子,才发现那丫头已经不知几时跑到离自己有十步远的地方晃悠。
青黛唇角直抽,瞪了眼在那边装背景的桃huā,撇撇嘴“桃huā,走了!”“哦,奴婢就来。”桃huā抱起放在地上装经书的包裹,跑过来跟上青黛。
郁子都走在青黛一步远前方,挺直着身板向前走着。
青黛默默地跟在后面,脑子里乱作一团。郁子都,这样一个清雅隽永的男子,突然会说出这样近乎表白的话语,这让人着实有些意外她不由暗自庆幸那寺钟响得及时,不然自己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郁子都送青黛上了马车便告辞了。
隔着车帘,看着马上那个如修竹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青黛不由轻舒了口气,抬眼看见旁边闷头低笑的桃huā。
青黛嘴巴一嘟,轻哼道:“你个死丫头,刚才为何躲那么远?”“奴婢哪里躲了,发现那边的huā好,跑过去看看。”桃huā笑着应道打死不承认自己“卖主”的“罪行”“今儿离寺时候您和郁世子有些不对劲,一路上走到停车处,两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姑娘,刚才在梅园是不是郁世子跟您说了什么话啊?”青黛恼羞成怒举起手向桃huā腋下攻去“死丫头,梅园里弃你家姑娘手不顾,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哼哼,现在就让你知道你家姑娘的厉害!”直到桃huā求饶,青黛才罢了手,喘着粗气靠坐到了背后的垫子上,眼睛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发呆。
桃huā不死心继续追问:“姑娘,您倒是说说,郁世子,到底跟您说了什么啊?”
青黛回头,眯着眼打量着桃huā“桃huā,你是不是祖母派来的卧底?”“卧底?”桃huā没听懂,睁大眼睛问道“老夫人派奴婢做什么?”青黛横眉问道:“老实交待!来兴善寺前,老夫人是不是跟你嘱咐过什么?你是不是早知道隆估大哥他会来?”
桃huā讪笑“奴婢又不是顺风耳千里眼怎么会晓得世子爷他会不会来?”“是么?”青黛斜也了桃huā一眼“那我回去直接问祖母去,上回她老人家嘀嘀咕咕地跟隆估大哥说了大半晌,完了就当他的面提了要来寺里取经书我还纳闷她老人家今儿下晌怎么那么着急就把我撵出来了………”
桃huā嘿嘿一笑,不打自招“老夫人她不是着急老爷和姑娘的事吗?”心知桃huā帮着祖母,也是为了自己,所以青黛没有与她计较,只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还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该罚!”
桃huā不大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是〖兴〗奋“您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老夫人不是着紧您的婚事,才出此下策想探探郁世子的心意…您瞧,他不是听说您来这里,便专程过来一趟知会您一声,想着让您高兴高兴,不然皇宫到这里哪里比去戴帽胡同顺路啊,呵呵!”青黛撇嘴,敢情这妮子偷听得一清二楚。
“你倒是摘huā偷听两不误!”
桃huā低头认罪“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青黛懒得跟她计较,静静看着窗外染红的天际,轻轻摇了摇头“祖母就知道他肯出力,而且一出力必能成功?祖母太心急,虽说乱投医,但最后好歹也算成了……”虽然替自己解了围,但也给了渣爹一个翻身的机会。说实在的,她还真想看渣爹倒霉的样子,他那种人就是欠教训。
转念又想起郁子都,青黛又纠结了,假如自己接受他的心意,但国公府呢,会同意吗?虽说他是上京无数深闺贵女的最佳夫婿人选,
但现下自已对他还真没有那种心思,以后是不是真能与他走在一起还是个未知之数?假如自己不接受他的心意呢,这次祖母算不算是利用郁子都呢?就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让她心里有些忐忑难安。
回了戴帽胡同,青黛将寺中听来的事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点头道:“嗯,子都已经派人来给你爹送过信了,这次多亏了他能在危机时刻出手相帮,回头等你爹陪世子办完这趟差事,一定要好好谢谢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