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吵着,到最后也不知道瞎逛到哪里去了。
于是陆早早一个人开始边走边逛,另外一侧的墙壁上都是画,陆早早一幅一幅地看过去,每幅画停留的时间都不算长。
中途到一幅画的时候却突然屏息凝神地驻足下来。
这幅画的旁边张贴着这幅画的创作时间和创作地点,以及画家姓名和生平简介,但并没有本人照片,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画家,二十岁不到,并不太出名。
画的画面构成也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鲜明张扬的色彩,只有两种极端的色彩。
大面积铺陈的红色,像是夕阳落霞又像是燃烧着的烈火,但是火却像是水面中的波纹,有蜿蜒起伏的曲线,一道一道地蔓延开来,像是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中荡漾起来的波动。
中间又有穿插的黑色,像是夜色下的湖水,又或者是潮湿粘腻的黑色土地,最顶端的色彩也是浓稠的黑色,那片黑色又用一点笔直的红色笔墨隔开,像是冲天的的浓稠猛烈火光,把青天也烧成灰烬。
这幅画在这家艺术展馆里是非常普通的一件展品,甚至只是挂在最角落里。
陆早早却盯着这幅画看了很久。
脑子痛了几秒,但很快,那丝痛意就从身体里飞快地溜走了。
谢洄年在人群中飞快地锁定陆早早的背影,正准备过去找她,突然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人拦住了。
他朝谢洄年温和谦润地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名片,“谢先生,你好。”
“你好。”谢洄年礼貌地朝对方颔首,眼睛迅速地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内容,方旬,投资顾问,律师,后面还有一些简略的介绍,谢洄年完全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这家艺术展馆的负责人,我叫方寻。”
他朝谢洄年伸出手,谢洄年礼节性地握了握。
“我知道你是蒋老的孙子,我敬佩他老人家已久。如果有可能的话,能否把蒋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要邀请他上一个艺术类的访谈和讲解节目,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或者到时候现场连线也可以。”
“不好意思,我外公年事已高,他手底下的艺术馆已经移交给专人打理,本人也不再接受任何媒体或者电视台的采访和邀约,只偶尔在家里闲来无聊画几幅画,栽种些花花草草,”
“好吧,打扰你了。”对方颇为惆怅地叹出一口气,分外遗憾地说,“如果方便的话,恳请您向蒋老表述一下我的敬佩倾慕之心,麻烦了。”说着还朝谢洄年弯腰鞠了一躬。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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