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生前必定很是后悔,后悔替自己的夫君纳了一个妾室。”
“慈姐儿,你……”
方氏像是要晕倒的样子,到底城府深,居然并没有变脸。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果然,这死丫头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妇人之仁,顾忌名声。
“你是想问我何时知道的吧?我很早就知道了,比你们想的要早。我还知道你让姓沈的掳我出府后,是想弄死我。因为你这不知廉耻的好女儿,看中了她的妹夫。想取代自己的妹妹,嫁给侯爷。你们不光是要抢我的东西,还想落个好名声。所以千方百计地毁我的名节,好给你的女儿让路。”
她说着,看着门口的杜氏等人,嘴角露出一个笑意。
“你事事谋算在前,在将军府时,我无法与你对抗。我一直忍着,直到嫁进侯府。为了消除你的戒心,我由着如晴和如翠怂恿,与侯爷闹过几回。果然,你耐不住,觉得时机已到,迫不急待地出手。让我来猜猜,当年我娘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你一步步地逼到病倒在床。我娘的死,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方氏看着她步步紧逼过来,是真的要晕倒了。心里后悔不迭,这死丫头是成氏生的,果然与成氏一样心机深沉。
早知如此,真该听绍哥儿的,在将军府就让他们成事。
郁云慈从她脸上看到悔意,知道她是后悔没有早点弄死自己。可是她不知道,她已经成功了,那可怜的原主已经死去。
而这一刻的自己,仿佛真的成了原主。那股由心里生出来的恨意,差点将她淹没。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娘死去多年,所有的事情都死无对证。但你想再害我,想让自己的女儿取代我的位置,恕我不能再忍。真该让天下人都好好瞧瞧,你们这对无耻的母女俩,一样的犯贱,肖想别人的男人!”
在门口的杜氏捂着嘴,眼里却是闪着兴奋之光。她真没想到郁云慈什么都敢讲,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心人猜出来,也不敢讲的。
毕竟方氏的背后可是方太后。
郁云慈才不管这些,照书中来看。陛下虽然偏心生母,但对养育自己的嫡母一样的敬重有加。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靠山的人,至少她还有成国公府可以依靠。
就是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放着这样的大靠山不用,偏对包藏祸心的继母言听计从。
“你…满口胡言…”
方氏抖着手指,眼一翻,晕过去。
以弱态博同情,一直是方氏制胜的法宝。
“娘!慈妹妹,你竟然把娘气晕了。”郁霜清正待要骂郁云慈,猛然看到门口的人。一想到刚才死丫头的话被人给听去,只觉得自己像被人当众剥衣一般,羞愧难当。她到底年轻,没有方氏那样的城府。
她的脸青白交加着,喝斥如晴和如翠一起扶着方氏,羞愤地离去。
经过杜氏她们身边时,听到陆环佩的嗤笑声,越发觉得难堪。青白的脸被臊得通红,恨不得和自己母亲那样晕过去。
偏生杜氏还在问,“亲家小姐,亲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郁云慈差点想鼓掌,这男人性格虽不好,看着也不太好相处。但话少人狠,真令人解气。
景修玄话音一落,人已走出三丈开外。
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对杜氏母女二人的轻视。
郁云慈想着,在杜氏的心中,她以前又是买人又是管着府中的杂事,怕不是还以为侯爷对她们母女二人是重视的。
也正是因为侯爷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才会让杜氏的胆子慢慢变大,胃口也跟着日渐膨胀,甚至大到想谋取侯夫人的位置。
她们看不透这男人骨子里的冷漠,不知道他对旁人的纵容,不是默许,而是无视。他不说,是因为他压根没看在眼里。
杜氏没有料到自己千算万算,最终得到的是那样的一句话,论辈分,她怎么着也是侯爷的庶姨。怎么当外甥的外人面前居然不给自己一点脸面?
她想不通,以前都好好的,为什么最近事事不对劲?
莫非是姓郁的说过什么,才会让侯爷对她们母女态度转变?她的眼中由震惊、难堪、不解再到愤恨,所有的恨意都加在郁云慈的身上。
郁云慈迎视着那母女二人的怨恨,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