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言人都知道苏昭宁那句“亦”字是几个意思。
许氏若真心夸苏昭宁,苏昭宁也真心夸她。
许氏若是含沙射影,苏昭宁未必不可以曲解这番话。
这可对谁都没有好处。
话题试探到这里,有的人家就对南宛宛生了惧意。这定远侯夫人尚是新妇就如此厉害,她那小姑子到时候恐也不差。
但除了这些少部分自己气势不足,非要靠踩着新媳妇才能寻出得意劲的人家,大部分人家都对苏昭宁这样的处理手段很是满意。
选媳选贤,又没说选媳选傻。真被人打脸到了面前还不知道反击的,那叫傻。
对苏昭宁这做主母的有了几分满意,好几个人家就有意让女儿去与南宛宛交谈相处。
有年轻的姑娘就主动邀约南宛宛道:“南姑娘,那边的梅树边有小溪,我们去流觞曲水,竞诗如何?”
南宛宛可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她当即就点头允了。
于是,这一群姑娘们就暂时与夫人们分开了。
看着那边的姑娘们玩得甚欢,夫人们便也都放下了心。
苏昭宁其实也认真打量起这一群的夫人来。
南宛宛的婚事已经被吴老太君放到了眼前。谌家是暂时不行了,其他人家不代表就全部不行。
苏昭宁有了谌仁和的前车之鉴,便少不得在此事上也分外留意一些。
那些夫人们虽然不再是明显地探究目光,但对苏昭宁的关注也仍是不少。
毕竟这位定远侯夫人算是新入妇人这一行列的。
与顾夫人结交略微频繁一些的,便小声问道:“你与这侯夫人过去就见过吗?”
顾夫人一想着苏昭宁那块双面绣的帕子,心底就有些发疼。她夫君、女儿和儿子均是才痴。这样的妙人儿,若是到她家来,那才是顶顶好的。
双面绣是稀奇,最稀奇的还是那颗七窍玲珑心呢。
自家女儿就是跟她爹、她兄弟一样,太过直肠子了。
顾夫人又是一脸遗憾地道:“是啊,就是认识得晚了一些。”
想到自己女儿和苏昭宁也算是闺中之友,顾夫人就大大方方地卖人情给苏昭宁,她又道:“不过南姑娘如今尚待字闺中,倒让我稍得安慰了。”
听了顾夫人这样说,其他人心里便都琢磨起来。
其实在京中前些日子流传开来的,不仅是苏昭宁的传言,而且有南宛宛的。
谌家与定远侯府似有议亲的想法,但谌大公子却频登长安侯府的门。这背后的隐情,让每个热衷于闲谈的夫人们可以想出一百种不重复的情形。
无论哪一种,当然离开不了定远侯府唯一的姑娘南宛宛。
顾夫人这话敲到好处地表明了,南宛宛可不是个愁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