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顿时被逗笑了,她问道:“祖母什么时候说过?”
苏颖颖神情似有些懵懂,看了看侯老夫人,又看了看侯夫人大黄氏,她说道:“因为祖母常夸大伯母啊。”
大黄氏听了这话便明白过来。感情侯老夫人是希望苏珍宜以后也能管家呢。
不过小孩子不会撒谎,看来婆母对自己还是满意的。
这是拿自己当榜样说呢。
大黄氏心情愉悦,笑着伸出手摸了摸苏颖颖的头,打趣道:“所以颖颖觉得大伯母很有钱吗?”
苏颖颖肯定地点了点头,精简地答道:“是”。
这个孩子气的答案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黄氏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银裸子来,递给苏颖颖,道:“来,小女人,你也要有钱。”
这下,就是苏珍宜也真心笑出了声。
孩子的纯真天性,真是很难让人生出厌恶。
侯老夫人更是满意,先前苏昭宁和苏柔惠带来的不快都被苏颖颖这童言稚语冲散了开去。
她从自己荷包里也取出一个裸子,但却是个小金裸子。
侯老夫人招手让苏颖颖过来,亲自把小金裸子放进小姑娘腰间的荷包里,说道:“这个可要自己好好收着,女人要有钱嘛。”
侯老夫人还心情甚好地自己打趣自己:“祖母说的。这真是祖母说的。”
有了苏颖颖这一个打岔,原本房间中不那么友好的气氛又重新轻松了起来。
之后的事情便没有再出什么岔子。
苏珍宜尽管不期待,苏瑾轩尽管不舍得,这场婚事仍是完成了。
当然,洞房花烛夜的并不完美是意料之中的。
苏珍宜设想过很多种,红盖头掀起来时,她面对周若谦该有的神情。
是欣喜,装作自己早就被他的才学、气质或者随便什么,总之就是与他一见钟情了;是冷漠,摆足冰山美人的气势、做足欲拒还迎的戏码;还是潸然泪下,待周若谦询问了,便将一切算计都推到苏昭宁身上。
无论是哪一种,苏珍宜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在礼部尚书府站稳脚跟。
哼,红盖头下的苏珍宜自傲地扬了下下颚,心中冷笑道:苏昭宁,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自暴自弃吗?笑话,我过去既然能在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养活自己和弟弟,今日我苏珍宜同样能在礼部尚书府过得风生水起。我要让你们都羡慕我。
带着这样的信心,苏珍宜竖起了耳朵听房外的动静,只等着周若谦一推门,就做出最合适的表情和动作来打动对方。
她是极美的。
这一点,她永远有信心。
视线被红盖头遮住,苏珍宜也不能看到外面的天色,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渐渐觉得,自己腹中实在是饥饿了。
时间仍是一点一滴的过去,苏珍宜终于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她欣喜地抬了下头,旋即又低下头去。强迫自己把眼泪蓄满整个眼眶,苏珍宜想过了,还是首先示弱来得最为妥当。
美人含泪,总要让人先怜惜三分的。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苏珍宜强迫自己不要抬头,不要显露出好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