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人都猜测着议论,去原阳县拉车的人回来,很快就把裴宗理小妾生的儿子被捂死的消息传了回来,“…说是奶娘捂死的,那奶娘是受了裴芩的指使,县太爷这才过来拿人审问呢!”
村人一下子哄乱起来,“裴芩指使奶娘害死裴宗理小妾的儿子!?不可能吧!她要害,也是害钱氏生的儿子啊!要不是钱氏,裴宗理和老裴家也不会逼死了裴芩她们娘。”
“会不会是那钱氏自己看不惯小妾,怕她儿子以后抢家产,就害死了她儿子,然后栽赃给裴芩的啊!?”
到底是裴芩指使奶娘害死的?还是钱氏害死栽赃嫁祸给裴芩?这里面要是没有别的人,话不好说。但还扯到了陈氏,她也和奶娘一块被关进大牢了,杀人的罪名她也有份儿,就有不少人猜测,是不是裴芩知道了孔氏和裴厚理他们在京城开面馆卖饸烙面麻酱烧饼的,惹怒了裴芩,所以她指使害死了裴宗理的小儿子,又嫁祸给陈氏!?
原阳县的各种猜测,也层出不穷,还有人说赵丽娘自己害死了自己儿子,然后想嫁祸给钱婉秀的。
裴芩几人来到大堂上。
钱婉秀和裴宗理,赵丽娘,朱氏几个也都来了。
衙役搬了椅子过来给裴芩和墨珩坐下。裴茜就冷眼看着几人,害了她们几次,一次比一次狠毒,这次她就看看这老裴家的贱渣畜生们咋栽赃她们!
看见裴芩和裴茜,衙役竟然还给她搬椅子坐,朱氏就阴怒的瞪着眼,“你是个杀人的犯人,竟然还敢坐下!?”她这个老太太都还没有得坐。
“说本夫人是杀人犯人,你们拿出证据来?”裴芩冷蔑的看她。
“证据就是你指使了奶娘过来杀人!杀完了还诬赖给陈氏,想要报复我们家!”朱氏怒咬着牙。
“你自己也怀着身孕,养的有孩子,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娃儿,你怎么忍心下毒手!?”钱婉秀责问。
裴宗理也气恨的阴沉着脸,“裴芩!就算断绝了关系,我也是亲生的爹,文杰他也算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下手害死他!你…你简直丧尽良心,泯灭人性了!”
裴芩眼神从三人身上扫过,落在脸色灰白,憔悴怨恨的赵丽娘身上。
赵丽娘不知道该信谁的,因为谁都像害死她儿子的凶手,所以她都恨!
“无知妇人胡乱污蔑可以理解,没想到宣讲大人也竟和她们一样。看来是不知道大楚律污蔑罪。”墨珩冷冷瞥着裴宗理。
裴宗理看着怒哼一声,“别以为我们没有证据,你们害死了人就能逍遥法外!就算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你们还是尽快招认!否则我就算是告御状,也要将你们绳之以法!”
裴茜也哼了声,“那就看你们这次有没有本事再诬害我们!污蔑罪,你们就等着吧!前头诬告我们的黄县令,可才死了一年呢!”
裴宗理脸色难看至极,怒的甩袖子,让江本新开始审问。
江本新升了堂,把奶娘和陈氏带出来。
朱氏指着裴芩,“她是被告的杀人犯,为啥审问了,她还坐着?就算她是诰命夫人,审问她也该应该跪着的!”
“只有你们家的规矩律法才会让三品诰命跪着的吧!?可惜你们没资格!”裴茜鄙夷她。老贱!就她最该死!
“你个小贱种…。”朱氏张嘴就骂。
裴芩稳坐不动,目光阴寒的瞥过来。
朱氏顿时被她看的心里刺啦一下,脊背发寒。
江本新上来还要给裴芩见礼问好,没有证据怀疑裴芩买通奶娘杀人,再让她跪下审问,江本新这官途也走到头了。
所以,惊堂木一拍,“肃静!本官问案,其余没问到之人,不得喧哗!”
朱氏依旧不忿,却不敢再责问,站在一旁看着。
江本新先问奶娘,可认得裴芩。
奶娘看看,摇头,“民妇不认识。”
“原阳县多少人都认识她,你说不认识,岂不是自己暴露端倪!?”钱婉秀冷笑。
“那你还真是看得起我,觉得一整原阳县都认识我。”裴芩呵呵。
江本新敲了下惊堂木,“本官再问你,奶娘!你到底认识她吗?可是她收买指使你害人的?若不从实交代,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奶娘跪在地上哭喊,“大人!民妇是冤枉的啊!不是民妇害的人啊!民妇真是冤枉的啊!要是民妇杀了人,就让民妇天打五雷轰,让民妇的儿子也不得好死!”
天打雷劈这样的誓言哪有多人信,那么多失誓的人,也没见雷劈死了哪个。但拿自己几个月的儿子发毒誓,江本新微微点了点头。
见江本新竟然倾向了奶娘,钱婉秀着急,“大胆奶娘!你拿自己儿子发誓,想要逃脱罪责,你就不怕那吃过你奶水被害死的文杰的冤魂回来找你吗!?你忘了他死不瞑目的样子了!?你就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