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婆婆妈妈的,恩恩怨怨的,嘻嘻哈哈的。
这般闲散的语言,能对谁说?谁又愿意倾听?听后会不会觉得自己矫情?
当然谁都有朋友,也有家人,但他们这会儿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想和谁说说话?
通常是,电话打通了,对方告诉你正在做什么事,正在忙哪些活儿,总之是无法静心地闲聊慢叙。
几次三番,就学会了独自消化,消化孤单的时光和倾诉的欲望。
所以,如果生命中能有一个人,愿意听你说话,听你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地胡扯乱拉,实在是幸运。
这样的朋友,有一个也就足够了。
傅亦瑶就是米巨磊的这样的“朋友”“知己”“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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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因为心意相通,能做到彼此相互体谅。
知道对方工作和休息的时间段,懂得对方的忙碌与悠闲。
如此,才能做到不打扰,不添乱,不制造麻烦。
假若对方正忙得不可开交,你一定要打电话聊天,可能吗?现实吗?
或者,正是夜半,对方香梦沉酣,你的电话打过来,把人惊醒。厚道吗?
如果你不体贴对方,还会获得被体贴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事儿,不要只要求自己,好吗?
但心情的变化是从来不体贴人的,突如其来的坏情绪,跟谁说?也或者缠绵不去的低落颓废,能说了再说吗?
还有那些关乎自尊的事情,那些维持虚荣的心思,都是不能跟人说的,包括父母,包括那个愿意听你絮絮叨叨的朋友。
独属于个人的隐秘私情,无法对人言说,如果贮存在心里,会像重负一样压迫着心灵。
朋友,有些时候是自己是给自己找一个树洞。
它可以是窗外的一棵树,是门前的一块石,或者就是楼下的一汪湖水。但,能遇到一个人,那是幸运。
李清照与赵明诚小别,忍受孤单寂寞。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她把一腔思绪都付于楼前流水,“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诗词也是她寄托情感的载体。
而我们普通凡人,更需要把树洞当作接纳情绪的空间。而那个愿意做我们树洞的那个人,值得我们永远珍惜。
把苦和乐,爱与痛,不堪与暗黑,私欲和野心,凡是不能让人知道的,都从心里搬出来,放在那个人眼前,听他的安慰,听他的劝解,听他的分析,然后,重新拥抱阳光和雨露,感受和风细雨的魅力。
让过往的风带走所有的苦闷,就像秋风带走枯叶一样。
让时间成全内心的空阔而清朗。
即使一颗心没有了绿叶婆婆,像冬天的树,枝干疏朗,在阳光下,在晴空中,也是一幅美丽的画。
这样,就不必打扰任何不在意自己的人。
我们渴望有个知己,能够倾诉和倾听,任其随风而化。
而米巨磊最好的知己,就是傅亦瑶。
“那你说,我听着。”
傅亦瑶抱着米巨磊,给他无声的支持。
米妈妈的心理评估报告出来了,显示她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就是说,她就是单纯的“折腾”傅亦瑶。
米巨磊看过报告后,有多难过,他自己都无法明说,甚至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一时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