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最近这段日子可没少折腾。”
“可不是,宠妾灭妻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是某位卖菜的大婶说的,她的话虽然粗俗,可也得到了同行人的认同。
都是大老婆,谁会拍手赞同男人宠妾灭妻?
一旦重嫡的礼教崩坏,将来谁又来保障她们的权益?
因此,但凡做嫡妻的人都看王家男人异常的反感,恨不得拍死这群败类,而且王家的虚伪可不仅仅如此,忘恩负义,让妻子给贱妾做挡箭牌,嫡女给庶女弹琴,嫡子给庶子背书等没品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京城,这无疑更让世人怀疑王家人还有没有点道德良心。
见王家男人受伤,并一副被凌虐的模样,大多数人拍手称快,有胆子大的,起哄道:“活该!”
当然也有向他们扔臭鸡蛋等物的,只是等王家人回头去寻,只能看到一群神色无辜的大婶和市井泼妇。
王家诗礼传家,怎能没品的同泼妇骂街?同三姑六婆吵架?
于是,一群人加快脚步,灰溜溜的跑回冠文候府,本以为进了门就可以不用再受气了,谁知冠文候府的大门坏了,府里乱七八糟,仆从哭丧着脸,一个个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王大爷揉了揉眼睛,自己没看错吧,“这是怎么了?”
“方才西宁伯夫人领人搬走了四夫人所有的嫁妆……顺便把能砸的东西都碰到地上去了……”
“说是意外……”
是啊,谁相信是意外?
可蒋家那么凶悍的婆子,王家这群人捏在一起也打不过啊。
王大爷等人面色铁青,“老四呢?他在哪?”
“老夫人病了,四爷在老夫人跟前侍疾。”
“……”
王大爷等人也没顾上重新梳洗,包扎伤口,带着满身的污秽,臭气熏天的直奔后宅,沿途的仆从纷纷低头紧闭呼吸,往日文雅高贵,处变不惊的主子这是从哪里带回来的一身恶臭?实在是太臭了,熏死个人。
后宅中,文氏头上包着一块手巾,腮帮子红肿,说话漏风,目光呆滞的坐着,王译信拖着半残的身躯,跪在文氏身边,含泪道:“母亲,儿子让你受苦了。”
文氏像是一个木头人,眼珠子都不会转悠一般,似魔怔的喃喃自语:“她怎么敢打我?怎么敢打我?”
“母亲……”
王译信悲痛的抓住文氏的衣袖,“您打骂儿子出气都行,您千万别……别熬坏了身体……”
“打你?”文氏目光恢复了几分神采,瞳孔映着王译信的影子,文氏突然爆发了,哭道:“老四啊,你是我儿子吗?怎么让你母亲我被田氏打?你记得把殷姨娘她们藏起来,你怎么……你怎么就没想着出面阻挡你岳母?田氏的巴掌太狠了,她根本就不是人……呜呜……我这是造孽了,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不孝东西?”
“儿子万万没想到她敢动手打您。”
王译信慌忙给文氏磕头请罪,低声道:“殷姨娘她们身上本就有伤,再被打了,命都得没了。往日您也很疼她们的,因此儿子斗胆没有出面……娘,您对他们的庇护,儿子会永远记得,瀚哥儿将来也会孝顺你的……”
“混账!王家还有将来么?老四,你脑袋读书是不是读傻了?”
冠文侯老爷子总算是出现了,在蒋家闹事的时候,他躲了,等到蒋家人回去后,他拄着拐杖,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走进了文氏的屋子,没说二话,拿起拐杖就给了王译信肩膀两下子,王译信本来就被蒋氏拿扫帚抽过,又挨了两下拐杖,半残的身躯站不起来,“父亲……”
“我没你这种不孝子!是不是看着王家整个毁了你才高兴?是不是想见着王家列祖列宗从坟墓里爬出来?”
“我……”王译信有心解释,却说不出任何的话,嗓子干干的,“父亲息怒。”
“息怒?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王家的名声都烂到臭水沟去了,你还惦记着你的小妾爱女?王译信,我告诉你,你不想办法接回你媳妇,我就让人打死你的爱妾,把你的爱女爱子送去做姑子和尚去。”
“父亲,他们也是您的孙子孙女啊。”
“我只晓得,王家的名声被他们几个毁了,王家孙子多得是,我不缺孙子养老送终!”
就在冠文候发威教子时,王大爷等人带伤,带着恶臭冲了进来,一见母亲,父亲都在,王家爷们跪在地上就开始落泪,“父亲,蒋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