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她发间的手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他侧过身,离她的脸只有几寸距离的眼眸里依然闪着薄夜冷星,带着一丝挣扎过后的疲倦,以及一点她无法明白的悲悯或是冷凛。
他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揽起,然后她被他翻身压进沙发,他的唇印了上来,暗黑如无限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带着勒伤血迹急速下沉再下沉,他们忘记了对方多少年,他们等待了对方多少年,他们缺失不全的心急需另一半的弥补已经多少年。
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损,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他解她的上衣纽扣,她才欲制止已被他骤然擒住,他的手一刻未停地继续原来的意图。
“别这样。”她挣扎。
以长身紧紧压制她的身体,“为什么?”他问,一把褪下她全敞的衣襟,忍耐不住索性扯开她的内衣。
“南弦——”她的叫唤被他堵在了嘴里。
为什么分手?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会有别人?他在她耳际的喘息带着狂乱,“为什么我不行?非得朱临路才可以?!”
她恐惧得无法作声,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肩颈。
他再度以吻封缄,吞噬她混乱无边的思绪,他的身躯异常炽热,失去耐性的动作没一秒消歇,嗓音因压抑而沙哑。
“我控制不了。”
……
她痛得全身痉挛,一口咬在他肩胛。
他即时反噬,狠吮她耳下嫩肤。
她几乎哭叫出声,尖锐的牙齿用尽了全力。
终于他不再动,全身紧绷如铁,胸膛急剧起伏如火山爆发的前夕,浓郁腥甜从她的齿根渗进舌尖唤醒一丝清灵,她松开嘴,他肩胛上溢出的血迹染晕了一片,在她眼底清晰可见。
他仍在激烈喘气,与泪流满面的她在黑暗中对视,两个人仿如两头相互攻击已使对方致命受伤的皋狼,在对方眼内都看到了一些关于思念、渴望、痛苦、狂热和眷恋。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失去了意义。
良久,他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指掌沾上她的泪。
他明显的克制和若有若无的温柔,逐渐一点一点地安抚了她,不自觉微动时鼻尖蹭过他的脖弯,她闻到了从前熟悉的、如今已添上成熟和阳刚的男人气味,是那种只属他才有,能让她安心依赖的独特馨香。
她止住了泪,双手似自有意识,悄悄爬上他已强忍得渗出微薄汗意的脊背,黑暗中她把他轻轻抱在怀里。
他全身一僵,将她的手扳离自己的身体扣在枕边,毫不留情,仿似十年来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找到了地方安置自己。
就连窗外夜色也分不清爱恨,无数情绪疯狂交织,他浑忘一切地反复驰骋,仿佛要与她结合到天长地久,从今以后,再至死不分。
温暖几乎一夜无眠,醒来已是晨光初照。
睁眼的瞬间以为自己在梦里去了一个陌生时空,要过好一会儿出窍的灵魂才肯入壳,她慌忙推被起身,这一举动把浅眠中的占南弦也唤醒过来。
他侧过身,以手支头,安静地看着她在套房里各道门之间出出入入,人似微微心慌意乱,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大床上的全裸俊躯,在他一双长腿魅诱人心地半卷半卧着的白色床单上,染着一摊夺目鲜明的暗玫色血迹。
直到她完全收拾停当出去起居室里等候时,他的唇边才悄然弯出一抹浅弧,慢吞吞地起床。
用过早餐他把她送回浅宇,然后与高访一同去了大华电信。
大约两小时后温暖收到一份快件,密封袋里是一把她家门的钥匙,拆开看到的那一刹那,她心里萦过万千滋味,这把钥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昨夜之后才来。
她拨打温柔的电话,却听到对方关机。
午饭过后占南弦和高访回来,两个人在总裁室里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高访离开后,她桌上的内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