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们这段时日落脚的屋子,王年年直接打开帐篷,蹬掉脚上的白色运动鞋,直接钻进帐篷内休息。
蒲月延在隔壁卧室休息,他简单的用清水稍微擦拭一下身体,脱掉身上如布条般破烂的衣服,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只有蹭上发黄的泥土。
之前的场面看着十分骇人,他的身体仿佛被血流不住的血染红了,然他本人却一点小擦伤都没有。
小乌鸦摸着下巴,看得啧啧称奇,“替身娃娃确实好用。”
蒲月延换好衣服,揉了揉小乌鸦的小脑袋瓜子,“煤球,晚安咯。”
“晚安,小月。”小乌鸦飞到蒲月延的帐篷上方,进入站岗状态。
蒲月延进入帐篷后,只听拉链滋啦一声,他也进入甜美的梦乡中。
清晨的微光从破旧歪斜的窗口漏进来,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年年姐弟还在接着睡觉。
“砰砰砰”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蒲月延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拉开帐篷的拉链,嘴里不停地打着哈欠。
小乌鸦伸长脑袋往下看,“你以这副模样去开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
“那怎么办?”蒲月延声音恹恹地道,随后一盒粉饼从他脑袋上方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肚子上。
他抬眼看去,只见王年年手持粉饼垫,对着粉饼的镜子在按压自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
“动作快点!”王年年没好气地催促道。
“哦。”蒲月延刚抓起粉饼,手便顿住了,“但是我不会用。我没用过,这个。”
“啧。”王年年嫌弃地啧一声,随后蹲下身去,抽走蒲月延手里的粉饼,帮他遮住眼下的黑眼圈。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对自己的手法还算满意,“应该……勉强遮住了七七八八。”
站在王年年肩膀上的小纸人跟小乌鸦也伸长脑袋打量,蒲月延那张剑眉星眸的清朗脸庞。
小乌鸦情绪价值极高地竖起一根黑色羽毛,“主人真是厉害。简直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妙手化妆师。”
蒲月延不敢置信地唇角微张,“我长得有这么磕碜吗?才随便按压几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如果不了解小乌鸦那过分夸张的性格,他差点要自卑了。
“砰砰砰”门外的敲门声砸得更加用力了。
“我先去开门,你赶紧将帐篷收起来。”王年年把那盒粉饼扔给蒲月延,起身去开门了。
蒲月延赶紧套上鞋子,胡乱的将帐篷塞进袋子里,又收进安全屋内。
诡具帐篷用着就是方便。收时,囫囵吞枣往它专用的袋子一塞,几下就塞进去了。用时更加方便,直接拖出来,不到几秒钟它就自己撑开成一顶的帐篷。
王年年走到门边,拉开那扇看起来不堪重负的薄木门。
来者刚准备抬脚踹开那扇木门,见门打开了,尴尬地将脚收起来。
鱼凯乐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打搅你们休息的。我……只是担心你们姐弟出事了。”
王年年脑袋微点,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屋内走去。
鱼凯乐跟随王年年的脚步进入屋内,看着正在往背包里塞毯子的蒲月延,心虚地问道,“我是不是来早了,打搅到你们休息了?”
“你变成诡异也不用睡觉了吗?”蒲月延没有回答鱼凯乐的问题,好奇地问道。
“呵呵。”鱼凯乐扯着唇,除了傻笑还是傻笑,他抓了抓额角毫不避嫌地点头,“确实不用睡觉,还真不太习惯。我是熬到天亮了,才敢来找你们的。有没有打搅到你们休息?”
“你说呢?”蒲月延反问一声,丢下整理完毕的双肩背包,抽出两把折叠凳子走出房间,其中一把递给鱼凯乐。
鱼凯乐脸上的表情微愣,伸手接住那把折叠椅子,展开坐下。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蒲月延,眼睛转了转开始寻找话题,“那个……我来时看到张炳吉横躺在自己家门口的尸体,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张炳吉死了。”蒲月延的眼底并无意外之色,这些诡异村民不管死多少回,都能重新复活回来。
他俩开始东拉西扯地聊着,王年年拿着刷牙杯蹲在门口刷牙,听着他俩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