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妻剧组拍不下去了,除了演员,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天气的原因。
首都从前天开始降大暴雪,导致拍摄计划一拖再拖,陆不诗自从一个礼拜前失踪之后,也没见段易来过剧组了,这男女主角都不在,还能拍什么东西。
朱灿抱着热乎乎的鸡汤,望眼欲穿的看着屋子外头,她经纪人提醒她,别等了,段易今天也不会来。
朱灿的嘴巴撅的十丈高,委屈的不得了,嘟嘟囔囔的说段易哥哥不来剧组的话,能去哪里啊,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为了段易下了厨房,手指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天天给他变着花样做吃的,怎么这个男的就是不领情呢!
不领情的男人段易走在路上,由于这几天的突降的大暴雪,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再加上过年这几天,门面关的差不多,路过一家小集市的时候,段易买了个纸糊的天灯,花了十块钱,他拿着这个天灯,连口罩和帽子都不带,就这么慢悠悠的往山里走。
段易那晚上是醒的,陆不诗从床上起来,就这么消失了。
向她来的时候那么突然,消失也消失的突然。
段易心里已经断定陆不诗是回去了,她一直想回去,从来没掩饰过想回去的*,段易又想,那天陆不诗说的又是什么,原以为是终于把这人留住了,结果对方只是发个甜头给你吃,等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一个巴掌把你扇醒,柳音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他,陆不诗眼里看东西只有一种,就是比她弱的虫子,你们都不在一个生物等级上,她根本不懂爱,你付出的感情是得不到等量回报的。
段易不信他,一定要自己试试,试出了这么个结果,原来真的是得不到回应的。
陆不诗还是要走,走的时候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还偷偷摸摸的,段易心说,我又留不住你,我能怎么办呢。
他叹了口气,开始转移注意力,尽量不去想自己人生中认识过这么个人,他这辈子头一回被甩,太惨烈了。
段易当天买了去山区的机票,找到了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呆了几天,前面还能看到是小镇,等越晚里面走越偏僻,最后来到的水泥路的尽头,之后就是红色的土地,铺满了雪,一踩一个深坑,段易走到那间临时找的屋子时候,已经快接近晚上了。
屋子是问山里的村民租的,不算太差,就是有点空寂,住在半山腰,上上下下就这么一间,
这间屋子门口有块空地,空地前面是一大面竹林,往下就是一段峭壁。
段易在这片空地上把天灯打开了,写上了陆不诗的名字,写了一半又觉得不对,划掉了,改成了0100。
他年少的时候意外的收到一封来自宇宙的信息,就是得到了她的名字。
这盏天灯放飞上去,飞了一会儿就飞不动了,挂在树枝上一动不动,段易看了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劲。
天灯后面鬼鬼祟祟的出来一个黑影,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开口。
“这位少年啊。”
“你掉的是这盏白色的天灯呢,还是这盏红色的天灯呢?”
段易沉默着没说话。
陆不诗鲜少的感到了一丝尴尬,她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没有红色的天灯?
她一路跟着段易过来,也没见着卖的啊!
早知道就买了。
段易开口,“我掉的是中间这个陆不诗。”
陆不诗从树上蹦下来,有点虚,往前走了两步,开口了,“好久不见。”
她想了,段易这个人,平时看不出来,其实内心非常脆弱,重点是对她十分不客气,总是用各种残忍的手段,例如掐脸和掐后颈等等,她已经做好了被段易□□一番的打算,结果后者似乎没有这个想法。
他把陆不诗抱在怀里,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陆不诗拍拍他的肩膀,“松点儿,勒太紧了。”
段易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走了。”
陆不诗问他,“你怎么都不哭一下的。”
段易,“哭有什么用,哭了你就不走了吗。”
他到现在为止,仍然认为,陆不诗只是暂时回来跟他告别的,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陆不诗慎重的和段易并排坐下,下雪的晚上连个月亮都没有,到处都是灰扑扑的,两个人穿的又多,坐到一起宛如两个球。
陆不诗被自己的这个比喻戳中了笑点,于是陆不诗这个球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被段易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