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酒拿出来吧!我可是馋了一千年了!”南渊咂咂嘴,确实馋坏了。
洛玉湮随手一弹乾坤袋,五坛密封的罐子出现在身边。他开一个酒坛,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南渊闻到味道都要流口水了。
沙璃嬉闹着将手放在南渊下巴:“尊者大人,见到酒形象都不要了,我给你接着点口水。”
南渊挡开沙璃的手,满眼都是洛玉湮手里的酒坛子。“小丫头别闹。”
洛玉湮和楼清霄哈哈大笑,洛玉湮斟满一杯,递给南渊,南渊不客气地一口饮尽,满足地咂咂嘴,又将酒杯递还给洛玉湮,要求再次斟满。
“尊者大人,这酒怎么样啊?我之前就说萝卜条的酒千金难求,这回信了吧?”沙璃有种夸耀自家儿子般的骄傲。
南渊胃里暖洋洋的,眼神发亮:“好酒!好酒!醇而不腻,久香不散,果然千金难求。以后我们自己人就别叫什么尊者了,就称我为大哥!小楼,以后有什么难摆平的就找南渊大哥,大哥帮你。”
“啧啧啧,萝卜条,这么快就多了个一千多岁的大哥。”
“南渊大哥,我再敬你一杯,男人的感情小丫头片子怎么能懂。”楼清霄说着就全干了,南渊也是直爽,被楼清霄这么一说,更是兴起,两人豪饮。
“真是的,我也要干!”沙璃举杯凑热闹,“谪仙,你快点举杯啊。”
洛玉湮忍俊不禁,举杯说道:“以后,还得南渊大哥多多照顾我们这群小辈。”
“好说好说!”南渊心情舒畅,一饮而尽。
一坛酒见底,四人才稍作休息,吃点野味。沙璃酒量见长,不像当初洛家小院的时候,现在除了面颊绯红,一点醉意都没有。
“要是再加上言如墨和止戈,这顿酒局才算完美。”楼清霄笑道。
洛玉湮低笑着摇摇头,这里对言如墨最有发言权的,恐怕是只有自己。“小言心思不坏,但在那种大家族环境中成长,心机深沉很正常。他的破绽就在于太心急了。”洛玉湮淡然说道。
南渊并不知道言如墨的事,静静听着,沙璃和楼清霄有些错愕。
“破绽?他动了手脚?”沙璃对言如墨印象一般,听到洛玉湮这么说,心中更是起了戒备。
洛玉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入桐城之前,我不放心军营这边的事情,私下安排小言守在密林中,没想到还真逮到个细作。”
“难道说细作是假的?”楼清霄疑惑。
“那么短的时间内,细作做假风险太大,小言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洛玉湮摩挲着杯沿,“引起我注意的反而是细作暴毙的时间,以及小言出言点破的时间。你们回忆一下。”
沙璃拄着下巴,记得当时民伕正在描述给他钱财的人,还没说完就暴毙了,众人惊讶的时候,言如墨适时点出了“边漠仲家”。
“不会吧……言如墨故意牵扯了仲家?”沙璃经过洛玉湮这么一提醒,脑子反而清明起来。
洛玉湮微笑点头:“正是。太巧了,仲家与言家本就对立,仲家和止戈也不和,这个时候扯出仲家,反而拉近了言家和止戈的关系。”
“言如墨就不怕让仲家知道了,找上门?”沙璃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说道。
楼清霄请听明白了,拿着扇子敲打沙璃的头:“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仲家什么地位,难道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民伕细作上门找止戈和言如墨解释?尤其还是死无对证。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言如墨并不是要仲家怎么样,而是想借这件事给银羽卫种颗种子。无论事情真假,银羽卫再面对仲家的时候,心里肯定有疙瘩。”
一旁的南渊多少听明白些,拍手赞叹:“这个言如墨好手段。”
沙璃登时急了:“那得告诉止戈啊!不管银羽卫怎么样,止戈得知道其中猫腻,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洛玉湮大笑:“止戈比你明白多了,他肯定也看出言如墨的手段。”
“那他怎么还跟言如墨表示亲近?”沙璃又觉得脑子不好使了。
洛玉湮解释:“言如墨这是一箭双雕。他借这件事拉拢了止戈,而在止戈看来,言如墨同样用这件事逼着赤卫表明了立场,又巩固了自己地位。将来万一与边漠仲家生龃龉,赤卫必会站在银羽卫这一边。这个人情,止戈必然会承言如墨的好。”
“在官场上,利益才是最长久的。”楼清霄也提点着沙璃,“止戈在军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这些事可比我们这群远离朝堂的人懂多了。”
沙璃一声长叹:“看来我没留在宫中是对的。就我这智商,还是老实地留在山门修炼吧。”
沙璃举杯:“为我们智商干杯!”
四人大笑,举杯欢庆。圆月东升,清冷的景色竟被这个小亭子中的热烈气氛所感染,多了一分柔和。止戈从桐城姗然赶来,五人齐聚,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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