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苑里,花絮已经等着自己,四姨娘一大早就开始念经,她仿佛对外界的所有事情都充耳不闻,也不关心任何事。
见到花渐离,四姨娘还是那副面带柔和笑容,语气和蔼的模样。
花渐离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花絮离开。
直到两人离开四姨娘的视线,她的嘴角才又恢复正常,眼中微弱的光芒快速淡化。
“这两日,相府又发生了什么?”
“姨娘,这两日……”
张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将昨日史氏跟花锦的遭遇说了一遍。
“呵,老天终于开眼了吗。”她声音淡淡,平静无波,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些年,他们母女确实猖狂了些。”张嬷嬷附和。
“猖狂?你觉得他们还能猖狂多久?”
张嬷嬷一怔,无法亲手除掉史氏,是四姨娘的心病,看着那女人在府中耀武扬威,看着她坏事做尽,自己却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房间诵经,为死去的人,为活着的人……
“四姨娘的意思,是有人对他们下手了?您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你会知道的。”她眼睛望着前方,没有焦距,像是陷入了回忆。
“夫人在相府已经是一座巨石,谁又有能力去撼动呢?”张嬷嬷不懂就问。
四姨娘今日却特别有耐心,她平静取过一旁已经翻了无数回的经书,道……
“人其实也是一种动物,是动物就有兽性;老虎在捕猎时,仿佛行将就木,生了重病;睡眼惺忪的豹子,会让对手放松警惕,蜘蛛吐出美丽的蛛网,也是为了迷惑猎物;滴水虽柔,但能穿石;这些摆在面前的假象,才是猎手高明之处,所以那些恶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隐忍不发的人,他们会审时度势,看准最佳的时机,伺机而动,一口咬断对手的咽喉……”
话音一落,张嬷嬷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脖子。
这个猖狂之人是史氏无疑,可这个精明的猎手又是谁?
那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七小姐吗?
……
将军府后院,一人持长枪,一人长剑,正打得难舍难分。
李瑾奕一身紧身玄色长袍,长发扎成马尾,潇洒俊逸,他手里握的乃是陪他征战无数的飞鸿枪:“子越,你根本不是大哥对手,快快认输,免得一会儿下不来台?”
李子越跟他一样的发型,着一身月白丝绸银丝长裙,英姿飒爽,她挥动踏雪剑,跟李瑾奕的长枪在空中相碰,发出当地一声,但任她身形如何灵活,也无法靠近李瑾奕。
“大哥胜之不武,你的枪比我的剑长多了,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李瑾奕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长枪,对付李子越,像是在玩似的,“不是说一寸短一寸险吗?只要你能攻击我的命门,胜我还不容易。”
随着话落,李瑾奕一枪拍开李子越攻过来的剑招:“按照我们约定,你输了就得作一首诗,要不然今日不准吃饭,哈哈哈……!”
李子越发狠,“你小看我,我文采不如你我认了,但是我一定有一方面要胜过你。”
她一咬牙,将手中踏雪舞得虎虎生威。
笔直冲向李瑾奕。
李瑾奕轻松抵挡,只用四成力跟她对决,“待会儿输了,可别在娘面前哭鼻子。”
“我要是哭鼻子我就是龟蛋!”
“死丫头,你是龟蛋,你爹成什么了,我成什么了?”李瑾奕有时候真为她妹妹智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