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姬取笑道:“干嘛那么黏糊,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她很亲昵地挽着李雁的手臂,李雁也并不排斥,跟着她去了厨房吃了块蛋糕,之后又被她带上了十五层顶楼。
天台上建了露天游泳池,环境布置得很干净整洁,许姬说:“也就是中央星目前还没有被卷入战火,其他地方的酒店可就没有这样的配置了。”
李雁若有所思,“傅纪书说你以前是演员。”
“你是想问我现在的工作。”
“是,”李雁失笑,他一直觉得许姬是个很聪明的人,果真与自己想的一样,“傅纪书不肯告诉我,我又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越不告诉我我就越想知道。”
许姬笑起来,故意卖关子,“我也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李雁闻言却又没什么兴趣了,隐约知道对方应当是军部的人,而非什么生意人,因为有军部的保护,所以才无法查到身份信息。
他转了视线,许姬察言观色,也不再继续,只将他拽到天台边。
栏杆边挂着一根绳索,大概是之前运送东西上来时留下的,正随风摇摆着。
夜风微暖,拂过李雁的面庞,将他颊边碎发扬起。
李雁向下望去,瞧见一楼大厅透明的天花板,宾客的一举一动都在眼中。
许姬点了根女士香烟,旗袍下摆随风微动,似笑非笑倚靠在栏杆上,问李雁:“你喜欢钓鱼吗?”
李雁听出她话里有话,“不喜欢。”
“好吧,”许姬耸耸肩,笑意真切了些,“今晚有人放了鱼线,现在呀,大家都在等着鱼咬钩呢。”
李雁的指尖微微一动,平视着远方的月。
许姬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很早之前便已经因为战乱去世,席海家中原本有一位omega长兄,后来也已经牺牲。
夫妻二人已然相依为命,没有亲人了,婚礼的程序便极度从简,省了很多步骤。
李雁听她说起席海的那位兄长,忽然记起来两年前研究院被轰炸,研究院院长因此牺牲,那位院长似乎就姓席。
“席昊还是我大学同学呢,”许姬语气有些轻,“可惜了。”
机器人到楼上送酒,许姬给李雁倒了一杯,岔开先前的话题,浅笑道:“知道你在楼下不自在,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在这里坐会儿。”李雁说好。
许姬还要和席海去宾客席走动走动,不能一直留在楼上,于是便先行下了楼。
李雁坐在太师椅上,平静看着夜色,又过了片刻,腕间光脑颤动了两下,幽蓝荧光落在他的面庞上,竟显得眸光冷冽。
他轻轻划走了跳出的消息,闭上眼仰靠在椅背上小憩。
光脑在腕间随着秒针转动一下一下轻颤。
半个小时后,他听见天台门口传来脚步声,随着脚步的靠近,对方急促的呼吸也愈发明显。
李雁睫羽栩动着,慢吞吞睁开眼,侧首望过去。
易阳气喘吁吁站在天台门口,他没收到邀请函,没办法从正门进来,花费了一番功夫,如今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
李雁与他对视了一眼,弯起眼睛笑起来,却只字未言,起身走到天台边。
风衣下摆随风摇动着,他靠在栏杆边,低头点了根烟。
“李雁,”易阳怒道,“你神叨叨要见我做什么?”
“是我要见你吗?”李雁指尖烟光明明灭灭,月光落在他的发丝和肩头,阴影模糊了面庞,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带着笑意的表情,他道,“不是小少爷你自己催着想要见我么?”
“你不要扯开话题,”易阳急急上前来,“你让那个人带给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关系我生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