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篇太爷爷的笔记之后,我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整篇笔记里都没有关于那只黑碗的半点记载,难道说这只黑碗不是在这里得到的?
我于是看着爷爷说:“没有提到黑碗。”
爷爷和大姑奶奶都没有问我笔记里面的内容,听见我这句话之后只是问我说:“难道是后来得到的?”
大姑奶奶对这只黑碗的来历也并不清楚,这样说来的话这只黑碗的来历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我看过之后将笔记交给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却没有再收回去,而是和我说:“现在这本笔记已经是你的了,我只是听从你太爷爷的嘱咐保管,现在交给你,由你来安置。”
我看了看爷爷,爷爷没有说话,我只好接过了盒子,将笔记放进去收起来。这一夜我们住在了大姑奶奶家里,因为天色已经晚了要赶回去已经不大可能了。
晚上我独自一个房间,大姑奶奶家房间很多,我睡下去之后很快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却是重新回到了埋着吴孝全的那一片林子里,而且我置身于那座简易房门口,门这回事开着的,煤油灯也还挂在门口上,只是我虽然只能看见简易房黑洞洞的门里,却能感觉到里面有人。
我于是缓缓走到了门口,往里面看了看,外面明明是白天,可是里面却一片漆黑,甚至有些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然后我就看见有一个人坐在床边上,我只能大致认出来是一个人,至于是谁,又长什么模样,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当我到了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他开口:“萧木。”
在他喊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一阵阵的恐惧从心底翻腾起来,但我还是稳住自己问他说:“你是谁?”
他说:“我是薛云海。”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问说:“薛云海?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云海却忽然说:“我在山里的裂缝里。”
然后我就忽地听见有什么一声非常剧烈的响声,我就从梦里忽然惊醒了过来,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然后我认出我依旧还睡在房间里,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一个梦,而那一声剧烈的响声像是幻觉一样,似乎并没有发生过。
我只觉得房间里黑洞洞的有些害怕,也可能是梦里恐怖的原因,我于是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而梦里薛云海的话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我不由地想到了笔记里面的内容,太爷爷说下去的人都被困在山底了,最后爬出来的薛云海也不是真的薛云海,那么这个薛云海又是谁?
而我梦里却恰好梦见了薛云海,他说他在山里的裂缝里,已经这么几十年过去了,恐怕早就是一具尸骸了吧。
我做的这个怪梦并没有和爷爷和大姑奶奶说,所以第二天我们在大姑奶奶家里吃过早饭之后才离开,我想着回去和邹先生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再说。
只不过回到家里之后,家里却有一个人,在看见他的时候,我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薛。
在看见他的时候我像是产生了错觉一样地看着他,似乎整个人又回到了疯癫的那个时候,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着他又看着我奶奶他们问说:“他是……”
薛才笑起来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你在生病的那段时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还在我们医院呆了三个月,后来一直不见好转,我才建议你家里人把你接回家里调养的。”
他说话不紧不慢,而且神态自若,我则还没有把他和臆想中的薛给分辨开来,只是木讷地看着他说:“你是我的主治医生?”
他点头说:“是的。”
我奶奶也说:“木头,他是薛医生。”
我听见奶奶这句话之后更加觉得巧合,就问他说:“你叫薛方?”
薛方点头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