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里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十一忽然就从那种魔怔的状态里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我看见他拿着的印纸忽然上面就显现出了一个印记来,与我上次在瞎阿太那张印纸上看见的竟是一模一样,我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十一痛呼了一声,然后就用手去摸胸口,就在我想问他出了什么事的时候,我忽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忽地抓住攥紧了一样地急剧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就像我的心脏已经被从胸腔里摘除了一样,这忽如其来的痛楚让我整个人都扭曲起来,我想扶住门框,但是没有扶住,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胸口身子几乎是弓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是却觉得空气一点也进不到肺里,只有一阵阵的窒息,而且我很快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的存在,只有意识是清醒的,我看见十一也同我一样,似乎也正在忍受着强烈的痛楚。
我们的痛呼声惊到了奶奶他们,很快他们就出来看,见我和十一都这样躺在地上痛呼,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爸极坏了,就要把我们往医院里送,这时候我听见十一勉强开口说:“没有用,这是抽邪,邪气不从身体里抽出去痛楚是不会止的。”
我第一次听说抽邪这个词语,但是当时也没顾得上这么多,意识已经完全被疼痛所覆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剧烈的痛楚才开始逐渐散去,最后像潮水一般消散,痛楚消散之后,我才感到全身都是虚汗,整张脸就像是被雨淋过一样。
可是我却发现我已经开始好转但是十一却依旧在忍受着剧烈的痛楚,只是他比较能忍,所以没有我这么夸张,但是他脸上也是密密的汗,我此时几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刚刚跪着弓着身子的地上竟有一个人的黑色形状,然后正一点点地渗进土里面,开始消散,我这才意识到,莫不是这就是从我身体里一点点抽出来的——邪?
我于是看向十一身下,可是十一身下却没有我这般,而且看见他痛楚丝毫不减,我也开始担心起来,他好像和我不一样,又想到刚刚他拿到印纸那一瞬间的异样,我就更加着急起来。
然后他就说他胸口好像有一团火要迸出来,接着他就拉开了他的衣服,似乎所有的疼痛都来源于那里一样,只见衣服下面,他健硕的胸膛下面竟然赫然有一个与印纸上面一模一样的图案,正正地印在胸口上,那殷红的颜色像是血在皮下游走形成的一样。
我看见这个印记像是活的东西一样在生长,也就是这时候十一似乎痛到了极致,最后剧烈地挣扎了一番之后,人就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之后,我只看见那殷红的印记就开始散去,最后变成正常人的肌肤,我和我爸把十一扶起来,没意识的人身子尤其重,最后还是我把他背到了房间里,但是到堂屋里的时候却看见原本已经睡下的我妈忽然站在堂屋门中央,直愣愣地看着我们,我爸奇怪问她:“你不是人不舒服吗,怎么起来了?”
我妈也不回答,我心下了然是怎么回事,就和我爸说:“我妈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劲,你和奶奶先昭看着她,十一应该没事了,我来照看他就行了。”
我说着又看了我妈一样,我妈则一直看着十一,就在这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句:“他是蒋十一。”
我妈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来,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很快她的话就被我奶奶纠正,奶奶说:“他家姓邹,他是邹十一,不是蒋十一。”
我妈就没说话了,我看了我妈一眼,发现她好像并不像十一说的那样糟,于是心上也舒坦了一些,就背着十一到了房间里。
我让十一平躺下来,他只是疼太过晕厥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他身上全被汗濡湿了,我拿了毛巾帮他脸上和身上的汗全擦了,不得不说他只是看起来瘦精精得,身子却健壮许多,浑身都是肌肉,不像我只是瘦而已。
之后他呼吸还算平畅,我才放下心来,我想起了什么事,于是就到了穿衣镜前拉开衣领看向自己的左胸口,刚刚我疼的厉害并没有顾及去看我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圆形的印记的缘故,不过想想也不对,早先这个印记出现也就是火辣辣地疼,却并不像今天一样,而且那个印记之前出现也没有初选今天的这种抽邪的症状,我正想着的时候,忽然从镜子里看见十一从床上坐了起来,冷不丁地吓我一跳。
我于是才回过身子来拉好衣领,他看看自己被脱掉的衣服,又看见我在拉衣领,就问我说:“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现在头脑都是乱的,就有些心虚地说:“没什么,你好些了没有?”
他把衣服扣子扣起来,只是看着我很是平静地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脱我的衣服。”
我被他这一句话说的给愣住了,他刚刚疼的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明明是他自己拉掉的,我还帮他拉起来了一些,要不和没穿也是一样的。
我也不和他争这些,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就说:“你胸口的那个印记我已经看到了,和我给你的印纸一模一样。”
这时候我才想起那张印纸好像之后就不见了,我于是就说:“糟糕。”
于是就来厨房那里找,但是却已经没有半点踪迹了,我问我奶奶和我爸,他们都说没有看见也没有拿到,这时候十一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只是他晕倒之后再醒过来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神都不一样了,我看着他怪怪的,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谁知道稍晚的时候他就和奶奶告辞,他说明天他要回家去了,他离开了这么多天,家里还要有事料理,然后他就说起了他父母已故的事,这时候他的说辞和奶奶探听来的已经能吻合起来了,他说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然后稀里糊涂就到我家来了,直到刚刚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知道家里还有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处理。
奶奶问他要不要我们去帮忙啥的,被他婉拒了。
私下的时候我问他那我妈的事怎么办,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却和我说:“这件事会有另外的解决办法,都是命里定的,强行改不了。”
他说话忽然就拿捏起来了,我有些不习惯,然后他告诉我:“我丢掉的魂都回来了,应该是你给我的那张印纸的原因,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必须回家找到答案才能心安。”
我问:“是什么疑问?”
十一看着我说:“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你也会有的,现在你还没有这个疑问,只是因为时间未到而已、”
我追问:“是什么?”
十一说:“我是谁。”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同样的疑问起来,爷爷说过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而是莫名出现在棺材里的,那么我是从哪来的,我又是谁?
十一以为我担心我家的事,他说:“刚刚我虽然疼的无暇他顾但也看见了你身下被抽出来的东西,你身上的邪祟一点点被驱赶离开,这次算是断根了,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家的事看似严重其实都还在掌控之中,只要瞎姑不发难,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
我问:“瞎阿太?发难?”
十一说:“她的阴眼瞎了,很显然,她看上了你的阴眼,我觉得夺取你的阴眼是她的目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