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家酒家最近的是苟爷的家,所以赶牛车的大师傅,挥挥鞭子就赶着大黄牛拉着一车子的二世祖往苟府去了。
待孔昭他们也到达苟府门外的时候,苟家的家主苟仁正用完午膳呢,然后他就得了小厮儿的传信,说是有几个衣裳华贵的公子哥儿上门拜谒来了。
苟仁只当是县令的几个子侄又到自己的府上来玩了,便笑着和小厮一起出去迎人了。
结果等他走到府门口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具温热的“死尸”!
苟仁顿时心里一阵冒火,心说县令家的这几个子侄真的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是时候让他们明白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了。
于是乎,苟仁也不瞧瞧方才那一具温热的“死尸”是谁,就一脚把他踹开了……
苟仁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顿时踹得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苟爷的声音苟仁怎么可能记不住?
当下他就狐疑地把那人给翻了个面儿,结果一脸错愕的发现,这人还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不过苟爷的样子着实凄惨了些,一身衣裳被人扒的稀烂,雪白细嫩的胸膛叫人挠得鲜血淋漓,要不是那脸上一点拳脚都没挨着,苟仁还真未必能认出他来。
但是苟仁认出了苟爷,他心里的火就怎么都憋不住了,当下他也不抬头看看上门的人是谁,嘴里就不干不净地骂开了:“直娘贼,老子拿你们几个小子当贵客,你们就是对老子的命根子的?你们今儿个要是不给老子个交代,老子就去找县令好好说道一番!”
轩辕青衫和轩辕云凌那都是“滚刀肉”世家轩辕氏出来的公子哥儿,听了苟仁这话顿时就怒了。
轩辕青衫勾唇冷笑道:“贵客?你个老东西说这话就不昧良心么!有谁会在贵客用膳的时候上门找茬的?叫我说,这条死狗叫我们给收拾了,也是活该!”
苟仁本姓苟,但是他平素最见不得的事儿就是有人把自己和狗扯上关系。
所以他听了轩辕青衫这话,脸都气得涨红了:“你小子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
轩辕云凌闻言呵呵一笑:“试试就试试,你还真当爷几个是怕事儿的人了?不给我们个说法今儿个这事儿不算完!”
这两兄弟心里头的火气大着呢,看着苟仁还有苟爷的眼神别提多不善了。
苟仁叫轩辕七还有轩辕九这两位主儿一激,也顾不得别的了,当下就直起身子来,看着顾宝儿他们一行人开始骂骂咧咧。
“说法?你们一堆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揍了我的命根子,还想跟老子要说法?老子还没跟你们要说法呢!行啊,你们要说法,老子给你!”
苟仁冷笑一声,从自个儿的怀里头掏出个东西来就往地上一砸,然后体格彪悍的护院,就把顾宝儿他们给围了一圈儿。
苟仁见状,冷笑道:“你们不是要说法吗?现在说法来了,你们倒是好好地给老子接着!”
那一群护院得了苟仁的指示,当下就围上来打算开揍。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算苟仁他再怎么想把顾宝儿他们给收拾了,也得他手下的护院能收拾得了轩辕家的那几个公子哥儿啊……
当护院们全都被揍趴下的那一刻,苟仁的眼神是不敢置信的。
然后他咬牙死瞪着轩辕七还有轩辕九,从齿缝间蹦出一句话来:“你们给老子等着,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今儿个敢来老子府里头闹事,就该做好叫县令给关牢里头的觉悟!”
早在看见轩辕青衫他们的面容的时候,苟仁就知晓,这几个衣裳精致的公子哥儿绝对不是县令的子侄,所以他摆了摆手就让一个小厮跑腿出去传信儿了。
太女殿下见状勾唇冷笑,看着苟仁道:“这句话,姑奶奶也还给你,人在做,天在看,在你放纵自己的儿子出去鱼肉百姓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叫人收拾了的!”
顾宝儿无意和苟爷他爹多说,因为她知道,像苟爷还有苟爷他爹这种存在,都是被人惯出来的!
要是想绝了他们闹事儿的心思,只能从他们的靠山那里下手,不然没了苟爷,还会出来什么猫爷鲍爷!
于是乎,烈日炎炎下,太女殿下一行人就在绸伞的阴凉里头,磕着奶油瓜子儿,等着县令上门。
县令没多久就来了,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呢,进了府门就大喝一声道:“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本官治下闹事儿!”
苟仁连忙迎上去道:“大人,你可算来了,青天白日的,这几个歹人就带人来上我的府里头闹事儿了,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他们不仅出言不逊,还把小民的儿子给揍成了这样!”
县令和苟仁的交情也是蛮久的了,自然知晓苟仁最在意的是自己这个幼子,便顺着苟仁的视线瞄了躺在地上的苟爷一眼,然后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会儿县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虽然不成器了些,可也叫人收拾地太惨了!要是自己不帮着苟仁这老东西把场子找回来,怕是以后就别想捞银子了。
而苏易之听了苟仁这番话,只想学了轩辕云凌的样儿呵呵冷笑:这苟家的老东西到底是什么人儿啊,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
不过火气最大的人,不是苏易之,而是太女殿下。
她前世是个孤儿,平素最气愤的就是自己的生活补贴叫上头的贪官污吏给昧下了,所以太女殿下认为,贪污银子的官员都不是好官。
同理,只听片面之词偏听偏信的官员也不是好官!
所以这会儿脸上怒意颇重的县令,在太女殿下看来就是一个不务正业脑子里头只有银子的坏东西。
因此当县令开口问自己一行人为何见官不跪的时候,太女殿下就冷笑着开口了:“本宫只听说下官见了本宫要行跪礼的道理,还没见过有哪个混账敢叫本宫下跪的!你小子是要谋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