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护卫在院子里有些突兀,他便悄然退了出去。只是在退出去之前,还不忘对敖珞身边的安夏使个眼色,让她跟自己一起退出去。
等颜护卫和安夏出去以后,敖瑾方才抬脚,朝敖珞走来,道:“你是真的想去?”
敖珞知道敖瑾是担心她的安全,但她也确实觉得这次应该不会有事,便还是点了点头。
本以为按照敖瑾的性格,不会轻易让她去的。
哪想敖瑾最后却破天荒地点头答应道:“既然你是真的想去,那便去吧。”
既然这是敖珞真心想做的事,敖瑾便放手让她去做了。至于安全问题,就让他操心好了。这次的婚礼,他也会去的,既如此,上次那样的事,就决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姚泠泠的婚期定在四月。
那时候天气已经十分暖和了。
随着婚期一天天接近,姚泠泠的出嫁事宜都一样一样地准备妥当。
但是姚泠泠整个人却没精打采,郁郁不乐。
姚泠泠的母亲既心疼又担心,在她成亲前几天,还特地把她送到侯府来,让姚从蓉开导开导她。
至于怎么开导的,敖珞反正闲来无事,也凑过去听一听。
姚泠泠说,起先她没觉得嫁人有这么麻烦,还有这么紧张、急迫,只以为女孩儿到了适嫁的年纪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她只不过是顺应潮流而已。
可是就在前不久,家里的嬷嬷开始教导她出嫁从夫,到了夫家那边要如何相夫教子云云。更首要的是,要教会她在新婚洞房夜应该怎么与新婚夫君相处。
姚泠泠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下她拉着敖珞抱怨道:“你知道吗,嬷嬷给了我一本册子,还给我讲许多姿势,竟要我新婚夜跟我相公脱光了衣服这样那样!”
敖珞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姚泠泠居然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些来。
姚从蓉在旁很伤神地捏了捏额角,道:“夫妻不做那样的事,怎么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姚泠泠很难接受:“可我总共才见过他一面!才见一面,就要脱衣服搂着睡觉了!而且我还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我最怕疼了……”
姚从蓉耐心道:“第一次虽会疼些,但不会一直疼的。等疼过以后,就不会再感到疼痛了。嬷嬷是怎么跟你讲的,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姚泠泠不以为然,道:“反正会流血,会很疼。”
这一点,敖珞还是站在姚泠泠这一边的。
前世她亲身经历过,不堪回首。
姚从蓉是个很开明的人,丝毫不介意跟姚泠泠传授男女方面的经验。
至于敖珞,想着她也迟早是要嫁人的,不如现在就教她一些,免得将来等到要出嫁了,才像姚泠泠一样惊慌失措就不好了。
待姚从蓉讲完,姚泠泠总算是心定一些了。
但敖珞却半信半疑。至少在她前世的经历里,与姚从蓉说的大相径庭。
当天晚上,姚泠泠就在客院儿里住下了,敖珞则带着安夏回宴春苑休息。
安夏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但在姚从蓉那里受了教,便在回去的路上兴致勃勃道:“夫人懂得可真不少,难怪那么受侯爷疼爱,奴婢今晚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敖珞看了看她,颇为平淡道:“夫人教姚小姐的那些,你耳朵里听听就得了,最好还是不要当真往心里去。”
“啊?”安夏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些话夫人只是说给姚小姐听的啊?”
“你没见姚小姐有成亲恐惧症么,对男女之事尤其抗拒。若是母亲再不说点好听的哄哄她,恐怕她真要过不了洞房那一关了。”
安夏挠挠头,道:“男女之事真有那么恐怖吗,不应该啊,奴婢见夫人说起这些时十分温柔娴静,无半分痛苦的样子。”
敖珞道:“床帏之间的痛苦,母亲岂会在人前流露。况且她深爱父亲,再痛苦也会觉得是幸福。”
“可夫人说男欢女爱,确实也有这个词儿啊……”
总之敖珞告诉她,男女之事是很痛苦的,不要抱有幻想真以为会有什么愉悦和满足,不仅会痛还会流血,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