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遇红灯,江辞云一脚刹车下去,车子陡然停下。
这时候他才转头对我说:“你下过象棋吗?”
“几乎不会。”不知怎么的,一提到香象棋我就下意识看向身侧的沈芳,果然在转头的一瞬间,正好捕捉到她眼里的神伤。
这时候江辞云同我说:“真正会下棋的高手,在走第一步的时候就会把之后的十几步甚至几十步都想好,商临就是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他不会犯太低级的错误。”
“可也有意外的可能性啊,他明明说去出差的,但现在电话在孙霆均手上。我没办法这么乐观地去想。”就比如那次我被陶四董昕带走,不也是意外情况吗?更甚至还是他身边的人,所以也不排除马失前蹄的时候。
江辞云点燃一支烟,把车窗打开,对着夜色吞云吐雾地说:“你可能还不够了解他。他小时候就是学霸,虽然后来因为特殊原因没上学了,但他专门研究过FBI的一系列心理学教科书,只要他愿意,大多数人的心理弱点他都能抓住。你说这样一个人会被随随便便坑?我不是特别愿意相信这件事。”
“FBI?他研究那个做什么?”看来我的确不够了解他。
江辞云冷笑了两声:“总之各个击破是他最惯用的套路。他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看着是要完蛋的,其实是引诱对方入套的手段。”
“确定吗?”我方才还很混乱的心稍稍舒展了些。
可江辞云的下一句却是含笑的语声:“不确定。不是有句话叫一谈恋爱就傻了吗?不过也没事儿,不还有我吗?十几年前他都死不了,现在也不会有太大的事。”
我当时真的急得想要骂人了,沈芳抓紧我的手臂,用极度温顺的声音说:“你别着急。你脑子一直比我转得快,怎么遇见自己的事老是方寸大乱?我倒是觉得江哥说的挺有道理的。”
江辞云重新启动车子前,回头瞧眼沈芳,一点也不客气地笑着说句:“姑娘嘴倒是甜,但以后别瞎叫,给我媳妇听见了不合适。”
沈芳尴尬地吐吐舌头,悄悄在我耳边说:“这么专一的男人已经少了,他老婆真幸福。”
我没搭腔,把脑袋靠在车玻璃上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路上的时候沈芳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又开始低头发短信,我瞟到几眼,头像就是那个之前看见那男的。
我满脑子都是阿临这会儿的处境,也无暇去过问这种事了,焦躁的抖腿,搓手,短短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我觉得特别漫长。
车停下的时候,江辞云给我丢根烟:“别紧张。一会你进去睡一觉,我出去趟。查查他到底去哪出的差,这会儿回来了没有,查好了再研究这件事。”
我连烟都没兴趣抽了。
江辞云还没来得及回答,唐颖就穿着睡衣打开大门,径直走到车边,江辞云立刻下车,伸手将她搂过,又是摸透杀又是帮她整头发的,短短十几秒两人就起了腻。
我也是个平常人而已,看见这种温馨的画面就异常想自己家那位,明明是好车,明明是很软的坐垫,可就是让我如坐针毡。
我听见唐颖在说,孩子病了,江辞云没顾上我,回头叫我下车,然后自己先进了家门。
这时候我电话进来了。
我知道那头握着电话的人是孙霆均,立马接了。
“女神,把自己收拾好了吗?”短短几个字我就满心的厌恶。
“在哪?”
“今晚天气不错,我们去点年轻时会去的地方怎么样?”
“什么地方?”
孙霆均的语声很温和:“比如小公园,或者去那种小苍蝇馆子炒几个菜,喝点小酒。”
听得出来,孙霆均似乎很期待今晚的相约。
我应付着孙霆均说:“城郊有个小公园不错。”主动报下地址后,得到了十分爽快的回答。但他挂电话前还特意提醒,只能一个人来,要不然就送个残缺的男人给我。
我越想越坐不住,把沈芳赶下了车。然后就坐进了驾驶位开着江辞云的车就一个掉头!
当时我已经很着急了,车速飞快,江辞云和沈芳都给我打电话,我一个也没接。又是二十分钟的车程,我如约到了地方,给孙霆均打电话,并告知自己的具体位置。
孙霆均说他在小河边的长椅上坐着,让我过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