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昕,何必说得那么惨兮兮?你的日子过的也没那么烂,我给你的钱足够全款买栋房子。如果你不想在那边混,你知道我不会逼你。”阿临阴柔说着,速度很慢,可力度却是不小。
董昕却掩嘴大笑了出来:“临哥,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只要是为了你的事,别说在夜场应付几个衣冠禽兽,就是叫我去死我也愿意。你明明都知道。”
我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女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始终都把我当成空气。竟然坦荡荡地在我面前和阿临调起情来。
我正想开口,阿临却抢先一步,他笑着对董昕说:“董昕,我以为你和那些痴心妄想的女人不一样。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这么没分寸了?谁教的?”
商临的眼神很平静,从陶四和董昕进门开始,他就不曾有一瞬间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下更弄不清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董昕盯了会商临,微笑地摇头打趣:“临哥,变了的人是你。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想过你这么冷血的人会有想要成家的念头。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阿临没说话,但他的手指却从我肩膀移到了脖子处坦荡荡印着的吻痕上轻轻抚摸了几把。
我发觉董昕的眉目间露出一瞬间的惊慌,但也只有片刻就疏散,回归了她万事万物都镇定以对的样子。
厨房里的菜入锅,发出很大的声音,呲呲滋滋响着。
香气缠绕,个把小时后陶四就炒了几个菜端出来。
我回头一瞧,也不知道是菜的热气熏的,还是陶四仍旧沉浸在惶惶不安中,整张脸就和刚割下来的猪腰子那么红。
他腰间系着围兜,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要不是我亲身经历,实在很难想象陶四今天挡着门时的狰狞。
“菜好了。”陶四大喇喇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阿临坐在沙发上,抬手解开了衬衫手腕上的两粒纽扣,不慌不忙地把袖管往上卷。
董昕夸句:“临哥,你穿衬衫的样子很迷人。”
阿临卷袖子地动作一停,抬头阴柔地挑起一侧嘴角说:“是吗?”
董昕说:“看上去更有魅力了。”
我毫不犹豫地向董昕翻个大白眼,厌恶地恨不得直接跑过去掐死了。
“别聊了,都饿了吧,赶紧吃饭。”陶四在饭桌那头吆喝着。
阿临说:“去,拿几瓶好酒来。”
“好咧。”陶四忙解下围裙。
我们三人则往饭桌那走。
很短的一截路而已,阿临牵着我的手,他仿佛在从一举一动中暗示今天的两位‘客人’,他是很在乎我的。
我对陶四董昕记了很深的仇,可阿临那样不动声色,我不想成为搅局的那颗老鼠屎,所有的情绪也只能强忍着,静静看着未知的一切。
三人坐下后,没多久陶四就取来了几瓶酒打开,他给阿临倒酒,阿临一下用手捂住杯口,阴测测地说:“你们喝,我胃疼。”
陶四脸上既讨好又生硬的笑陡然僵住,他轻咳一声后识相地往杯子里倒酒,液体平到杯口时,陶四放下酒瓶,二话不说就拿起了酒杯。
很少的一部分在陶四拿起时晃荡到了他手上,但其余的全部被陶四一口闷进了喉咙里。
因为是高度酒,陶四大抵受不了这一瞬间的辛辣,粗鲁地‘哈’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