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哼道,“行不行的,话不是都被你和这小丫头给说完了?”
刚才问她的时候,是她自己说不管的,这会儿有又说别人把话都给说完了。
也就村长和姜穗知道老太太的脾气,老太太说这种话,就算是同意了。
收药材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既然姜穗是来兰堡村收药材,村长也要从中提供帮助,做调节作用,他当即找了几个会识字,能算数的村里人,叫来给姜穗帮忙。
第一天,村里人听说姜穗这边收金银花的价格高,还方便脱手,就都来找村大队院子里,卖草药。
检查过金银花的质量合格后,过秤,姜穗要求记录的人,写上各家来买草药的名字,数量,金额,甚至还写了时间,在麻袋上写了编号,纸上也把编号记录得清清楚楚。
原本村里人见姜穗和楚如珠两个女人来收药材,觉得就是瞎胡闹,现在一看姜穗办事这么细心,有章程,也都收了想要以次充好,浑水摸鱼的心思。
姜穗在村大队收药材,发钱,楚如珠就在常大夫家里,给常大夫做饭。
二旺也听说了姜穗高价回收药材的事儿,在外面探头探脑地晃了一圈,来卖药材的人,都排着长队,姜穗面前的桌子上,那钱就没有断过,不停地从一个口袋里拿出来钞票,给村民们结账。
把人给眼馋的,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回到家里,他愤愤不平地跟秦焕东抱怨,“凭啥她一个女娃子,能有这么多钱?我们这些人天天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到头也就指望着过年的时候,碗里才见点荤腥,这两丫头自从来到村里,天天都能闻到她们做肉菜,又是腊肉,又是什么铁盒子装的午餐肉。”
秦焕东这两天跟着二旺也整天吃素,根本就吃不惯。
可他都已经私下里,里里外外都已经给了二旺有一百多块钱了。
有食宿费,有医药费,有路费,有辛苦费。
在二旺身上,他看到了贪心不足。
可他现在肋骨骨折,不能剧烈运动,吃喝都要依靠二旺端给他,村子外面的人,他也没机会去认识,并且,他还要靠二旺去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
“去买点肉,或者大骨回来吧,我这个身体,也需要吃点肉补一补。”
他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二旺。
掏钱的时候,二旺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生怕看不清他的钱藏在哪儿了。
秦焕东也很小心,哪怕身上的衣服都连着出了三天了,都不脱下来换洗。
三天不换洗衣服,在山上找各种生活条件下,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可对秦焕东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事。
二旺见了钱就高兴,乐呵呵地拿着钱出门买肉去了。
晚上,二旺在灶房炖肉骨头,秦焕东就在灶火旁边,看着锅里翻滚的肉汤。
而在隔壁,楚如珠杀了一只鸡,做成了铁锅炖,秦焕东锅里清汤炖骨头的香味,隔壁在铁锅炖的浓郁酱香味道里,瞬间黯然失色。
如果他没尝过楚如珠的手艺,此时他肚子里的馋虫也不会被勾得心痒难耐。
更不会让他鬼使神差的,走到隔壁院子门口,看着楚如珠在灶房忙碌的身影,忍着肋骨处的疼痛,深情地喊了一声,“珠珠。”
楚如珠听到声音,转头,看到秦焕东那油腻腻,贴在头皮上的头发,满脸青胡茬的脸,还有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差点没认出来。
看到秦焕东,那段被蒙蔽,欺骗,控制的痛苦回忆,就像尖刀,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