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酒心急火燎来到世子府,二话不说越过墙头飞了进去,“什么人,敢擅闯世子府?”守卫立刻围了上来。
“叫你们主子出来见我。”孟灵酒心想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赞时不宜刀兵相见。
“放肆,我家世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刘义敏,出来。”孟灵酒懒得跟他们废话,大声呼喊。不一会儿,刘义敏来到院子,孟灵酒一看见他,即刻上前质问:“刘义敏,我给你的信你有没有交给皇上?”
“大胆,竟然直呼我家公子名讳。”龙井厉声斥责她。
刘义敏示意其稍安勿躁,对孟灵酒言道:“上午我刚拿给皇上,皇上命我”
“你说什么?”刘义敏话未说完就被孟灵酒打断了,“我半个月前就把信给了你,你为何直到今日才将信交给皇上?”
“因为我要查证信中所言是否属实,何况那时你我并不相熟,自然要谨慎行事。”刘义敏神色淡淡,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那你查证清楚了吗?”孟灵酒问。
“没有。”
“你”孟灵酒双眼大睁,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很久,才道:“我以为你是皇上的弟弟,一定会将那封信及时送到皇上手中,才将它托付给你,没想到我那么相信你,可你竟然毫不在意的托了这么久。”刘义敏看着她激动的神情,有些无法理解,她不过是给不相关的人送信而已,至于如此在意吗?“你可知早在一个月前,那林力知已经被谢晦打入大牢,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因为你的拖延那林力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怎么对得起托我送信的那个家丁,怎么对得起林姑娘,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家公子做事轮得着你说三道四吗?”龙井实在听不下去,出言维护刘义敏。
“你如何得知林力知已经入狱?”刘义敏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像他想象得那般简单。
“是林力知的女儿亲口告诉我的,那林姑娘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来京告御状,求助无门,昏倒在仙林院门前,被秦姐姐收留下来。若不是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将信交给皇上。你这么做,对得起林姑娘和她爹吗?”面对孟灵酒的声声质问,刘义敏竟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孟灵酒一脸埋怨地神色看了他良久,忽然转身想要离去,刘义敏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啊”孟灵酒吃痛地喊了一声。“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刘义敏忘了她手腕还没消肿,急忙道歉。
公子怎么回事啊,竟然向别人道歉?龙井觉得十分稀奇。
“我的手不疼,我这里疼。”孟灵酒指指自己的心口,“你习惯了高高在上,蝼蚁小民都不放在眼里,可我孟灵酒看重的,是对别人作出的承诺,就一定要做到,否则,寝食难安。”
那哀怨的目光,以及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般,刀刀划在刘义敏的心上,“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准去。”刘义敏一声令下后,吩咐龙井备车,离开了世子府。孟灵酒呆滞地看着刘义敏离去的身影,一动也没动。
国子学下学,百里鸣一时兴起,想去看看孟灵酒这闲不住的家伙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来到仙林院,才知道魏使竟然来仙林院闹事,还弄伤了孟灵酒的手。百里鸣听完秦桑的话后,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在得知孟灵酒去了世子俯之后,百里鸣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仙林院。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黑,刘义敏回到世子府,孟灵酒仍然坐在台阶上。刘义敏上前一把扶起她,道:“林力知是朝廷命官,他即使有罪,案卷也需刑部审核之后才可定案,刚才皇上已命刑部暂且搁下此案,待重新查证后再行批复,你可以放心了。”
孟灵酒听后心中大大松了口气,想起刚才对刘义敏又吼又骂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听刘义敏继续言道:“皇上给了我一道密旨,命我去荆州查证林力知信中所言之事,明日就启程。”其实此事他原本无需告诉孟灵酒,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想告诉她。
“我跟你一起去。”孟灵酒一听立即说道。刘义敏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林姑娘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我有义务保证她爹的安全。”孟灵酒解释道。
“明日辰时在西城门会合。”刘义敏约定好时间地点,孟灵酒点点头离开了世子府。
“公子,她也太没礼貌了,把公子骂了一顿不道歉不说,害得你来回奔波这么久,也不说声谢谢。”龙井颇为愤怒。
“原是我理亏,她说得句句在理。”刘义敏平静的面容下,却包裹着一颗难以平复的心。
孟家庄,
“夫人夫人,小姐来信了。”林妈激动的拿着一封信递给孟云。
“酒儿终于来信了?”孟云激动的急忙拆开信纸,看完之后嗔怪道:“这丫头就爱管闲事,她说什么路上碰到个人,请她帮忙送信去一个地方,这才耽误了写信回来,也没说送去哪儿,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
“人没事就好,这下夫人可以放心了。”林妈道。
“都一个月没见了,怪想她的。”孟云感叹一声,忽又严肃着脸:“等她回来,我非得关她一年禁闭不可,免得不让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