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哥您这揣着明白当糊涂呢!刚才您不是同意让建军去上学啦?”
张爸急了,这兄弟一家就跟吸血虫似得,一旦沾染就摆脱不掉,他仔细想了想,他只是同意上学,也没说别的,咋这人就乐呵成这样?
唐晚往前走一步,及时开口,“婶子,我可跟你说实话,我爹住院不假,不过那钱可都是从隔壁二柱子哥家借的,不信我拿欠条过来,刚才婶子也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是亲兄弟,那就让五叔再借点钱给我们家,爹过两天的抓药钱可是还没着落呢”
唐晚表情不似作假,对面夫妻听她说完,挂着的笑意马上垮了下来,“你这糊谁呢,你家这买的油面,哪里像是没钱模样”
唐晚耸耸肩,反正任凭你说破大天来,她也是没钱,要是逼得紧了,她就反咬一口,凭啥许你借不许我借?
唐晚跟田招弟学的那几招,这会还真派上了用场,那人纠缠了会没结果,最后只能咬牙走了。
“爹,往后这种人来了,就别开门,见了给咱们自个气儿受呢”
唐晚又来安慰张爸。
这对敌经验,真的印证了‘实践出真知’的道理。
这一出插曲之后,唐晚就把这事抛往脑后了,她这会所有精力可是都放在这江米条上了。
夏天天热的厉害,这江米条不能存放的时间太久,不然上面的糖粒子都化了,捏在手里乱歪歪的,也没个卖相。
五斤重的江米条看着轻,但因为被炸过,体积膨胀,看起来还不少。
加上这几年张爸改造的时候,学了一手编织本事,每个小篮子弄的活灵活现的,足够吸引人的眼球。
“这要是每卖一份送个篮子出去,多亏啊”唐晚手里拎着篮子,表情惋惜。
“咳咳”张爸被她纠结模样逗乐,“这东西光耗个手工,又不值啥钱,看你那小气模样”
“那我不管,我爹就算是弄个屎壳郎出来,我都觉得值钱”唐晚第一次在他身上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这是两辈子都没有过的感觉,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把脑袋靠在他身上了。
吃完了午饭,日头稍稍下去点,唐晚坐不住了,这玩意放的时间长就不新鲜了,她得快点去卖了啊。
“都这会了,你别去了,明个白天再去吧”这一来一回少说小二十里地,姑娘性子又要强,怕是卖不出去不会回来,这要是天黑了,多危险?
唐晚摇头,“爹,这会也才不到四点,我脚程快,到那四点钟,这会天黑的晚,我在那三钟头,七点就往回赶,搭不了黑”
再说要是卖完的话,晚上还得紧着回来磨米,时间宝贵,她一点不想耽搁。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她心意已决,张爸拦不住,转身要跟着她一道去。
那哪能行!别说他身子骨不行,还拖着条残腿,这一来一回,怕晚上回来就又病了。
“不行,爹,糯米还没泡着呢,你得泡米啊,再说,咱家的家底都在这扔着呢,咱俩都一走,这要是我婶子再折返回来,还不把咱家给掏空?您呐,就在这好好地看家,等我回来”
趁着张爸犹豫的功夫,唐晚早就拎着篮子跑没影儿了,男人哭笑不得,只得在枣树下拿着竹条继续编着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