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头顶才出现一道声音,“她一向讨人喜欢。”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头的人心中诧异,虞姑娘在东宫内得宠,对主子来说,可是极好的事,他们的计划也可以得以顺利展开,但他怎么从主子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怒火。
“那要属下给虞姑娘递话吗,陛下派人送赈灾的灾银数额不小,届时若是灾银出了问题,想必饶是东宫那一位如何得宠,怕是也逃不过斥责。。。。。。。”
此次负责灾银人选的是太子,若是虞氏能在东宫内动些手脚,得到运送的路线,他们便可以筹谋。
“不,暂时不要妄动。我自有安排。”秦牧抚额,挥手让他退下。
汇报完后,他便站起身离开。
书房的门掩上,他脚下刚走两步,便听到里边茶盏碎裂的声音。
他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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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其他地方的安宁,雪琼阁内的气氛便显得压抑许多。
大皇孙扑在床榻边儿,一脸焦急地看向痛苦的满头冷汗的白氏,嘴里焦急地嚷着,“额娘,快请太医,额娘都疼成这样了,快叫太医来。”
素锦上前恭身道:“回皇孙,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应当快到了。”
秦鸿云收回了视线,看着床榻上的母亲暗暗着急。心中对于太子妃的恨意更甚了几分。
井中女尸的事儿,额娘一直得不到答案,但东宫内权势最大的,莫过于太子妃。
邱氏靠着他们,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
至于虞凉月,自然而然地被忽略了。
能在东宫内谁不知鬼不觉地做出此等谋算,他们都深信只有太子妃。
太医匆忙赶到,诊脉后摇头只道:“白良娣这胎儿不稳,加之之前动了胎气,若是过了三个月也就罢了,偏生在第一个月,所以怀的格外艰难。若是要生。。。。。恐怕母体十分受罪。”
白氏一听,眸光黯淡了下去,太医的意思她听明白了,这一胎若是要生下来,怕是十分艰难。
她素手抚摸着肚子,那里十分平坦,要不是她月事向来规律,她都不能够发现自己再度有孕了。
想到自己期待许久才盼来的这个孩子,她不由眼眶含泪,别过头去,偷偷抹起了泪水。
素锦看了她一眼,旋即把太医往外请。
秦鸿云看着母亲如此难过,一双小手攥成拳头。
看望过母亲后,他走雪琼阁走了出来,心中烦闷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花园里。
远远地就看到那比她大一岁的姐姐,秦平婉,正在花丛间逗弄一只雪白的小狗,心中恨意纵生,不顾身后内侍的劝告,径直地走了上去。
他如今两岁,走路有些慢,待走到郡主跟前时,那小狗跑闹间,居然一头撞在了他的腿上,小狗摇晃着头撞得不轻。
他怔愣了片刻,很快故意“哎哟”一声,假装跌倒在地,旋即指着那只狗哭闹,“你们还看着做什么,那只狗冲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