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刚刚跨进大门,便看到云杉脸色煞白的朝他踉跄着飞奔而来。
云杉在看到丈夫的这一瞬,脸上的神情惊恐而担忧,愤怒且心疼不已,双眼瞬间就涌出了热泪。
“熠......熠知。”
从皇宫内离开后,便一直紧绷着脸的秦熠知,一看到妻子,轮廓分明满是血渍的俊脸,神色顿时就柔和了下来,迈着一双大长腿疾步走了过去,张开双臂,把飞扑过来的妻子紧紧拥入怀中,坚毅的下巴搁在云杉的头顶轻轻磨蹭着,双手不断轻抚她的背脊。
“媳妇,别怕,我此次进宫有惊无险,只是额头破了点皮,一点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云杉浑身剧烈的抖动着,双手紧紧箍住秦熠知的腰身,后怕且哽咽得好一阵都没说出话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松开秦熠知的腰,仰头看向丈夫,微颤的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查看起他的伤口。
两人的身高差有些大
云杉只有一米六,秦熠知却一米九左右。
担心媳妇会累着,秦熠知双手搂住媳妇的腰,为了不让媳妇查看他的伤势时一直仰着头导致脖子酸疼,于是俯身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随后低头配合的任由媳妇查看,心疼且痞笑的打趣安慰道:“媳妇,快别哭了,你一哭,为夫不仅头上的伤口疼,这心口也疼的很,快莫要哭了。”
云杉吸了吸鼻子,看着夫君头上那被血渍浸得湿漉漉,还黏答答的头发,手有些抖的厉害,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的拨开头发查看着头皮上的伤势。
这一看。
云杉喉痛梗得很是难受,眼泪不断的涌出。
伤口上撒了药粉,此时已经不再流血,虽然伤口不大,只是破了约豌豆那么大一块皮,可是,这伤口的位置却尤为凶险:“好险,好险……伤口的位置若是再朝右边来一些,就该伤到你这命门了……”
秦熠知双手紧紧搂住云杉的腰,笑说道:“这说明你男人我福大命大,这才没伤到致命的部位。”
“是被什么砸伤的?”云杉哽咽的沉声询问。
一边询问,一边捏着手帕擦拭着秦熠知脸上的血渍。
沉默了一瞬后。
秦熠知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四方砚台。”
四方砚台?
狗皇帝……
那狗皇帝下手还真是狠,那么重的砚台,而且还是有着尖角的砚台,若是砚台那尖锐的角正好砸中了熠知的命门,熠知轻者会被砸得脑震荡,重者……被砸得脑出血,直接当场毙命也是很有可能的。
思及此。
云杉脸色顿时大变。
“熠知,你头晕吗?想不想吐?”要是严重脑震荡,或者是脑出血了可该怎么办?
秦熠知摇摇头,粗粝而厚实的温热大掌抓住云杉的手:“媳妇,别担心,我不头晕,也不想吐,放心吧,我没事的。”
云杉不放心的刚要再次开口,身后便传来急促的杂乱脚步声。
“熠知,你可回来了。”陈氏后怕的松了一口气,激动的喊道,由于角度问题,陈氏并没有看到儿子额头上的伤势以及脸上的血渍。
“爹爹……爹爹……”晴空松开哥哥的手,也朝这边飞奔了过来。
小川看到秦熠知回来,心头悬吊着的那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秦书墨疾步走了过来,当看到儿子脑袋命门旁边的伤口时,眸光一沉,又仔仔细细的把儿子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儿子身上并没有其它伤势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当看到儿子手里捏着的明黄色圣旨时,心口猛的一阵狂跳,鉴于此时自家夫人和儿媳妇以及两个小孩子在场,秦书墨忍耐着没有询问,而是催促道:“……熠知,快去书房,你祖父还等着你。”
“嗯。”秦熠知看向父亲点点头。
晴空看到秦熠知脸上有血后,便没敢往他怀里扑,站在秦熠知身前,水雾雾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和害怕:“爹爹,你,你怎么流血了?”
“爹爹没事,就是骑马的时候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一跤,然后掉地上磕破了脑袋,这才受伤流血。”秦熠知捏捏晴空的小胖脸,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
“那爹爹以后骑马可却千万要小心,可不能再摔了。”
“好。”
小川走到妹妹身旁时,当他看到秦熠知手里的明黄色圣旨时,脑子瞬间一片轰鸣,整个人就好似瞬间坠入了冰窟之中一般,四肢百骸都被冻结了。
陈氏看儿子脑袋上这伤,顿时就红了眼眶,低垂着眼泪不断的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