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也从漂亮的红色,变成了石灰色。
额头上偶尔会挂着汗珠,那是她胃疼的时候忍下来的。
“你是有多讨厌我?宁愿这么自残,也不肯吃东西?”墨西楼问。
季流年的眼珠转了转,仿佛这才像个活人。
这些时间,她已经忘记了时间。
墨西楼时时刻刻,就像身边能看得见的空气。
他不眠不休,始终陪着季流年身边。
他看起来就像一截快要枯萎的树木。
没有人能够不休息。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了。
季流年醒着,他就醒着陪着。
季流年睡着了,他就醒着坐在一边,看着她睡过去。
他想钢铁铸下的铁人一样。
但季流年知道,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良久,季流年看着窗外,窗外的雪飞的少,稀稀疏疏的,不仔细看,居然看不到。
季流年回过头,看着身边的人。
“墨西楼。”一开口,季流年那沙哑的,就像刀子在石板上刻过的声音,无比刺耳。
那是她不喝水的结果。
“放我走吧!”季流年那刺耳的声音响起。
墨西楼听着她刺耳的话。
她的声音不刺耳,刺耳的,是她话里的意思。
墨西楼也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懂,她就呆滞的站在那儿。
良久,墨西楼开口,“吃东西吧!”
季流年没有动,偏着头,倒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并不见得好,但季流年喜欢看着。
墨西楼就站在一边,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点的,从冒着热气,到冷了下去。
就像他炙热的心,一点点的,终究,还是冰冷了。
他看着季流年,至此她再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几天,她就会死去。
她不吃不喝,她选择了绝食。
“流年。”墨西楼道。
季流年恍若未闻。
墨西楼将手里端着的碗里放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