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睿翀不禁尴尬,低声说:“晚辈会拿银子给婆婆的。”
他这话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听到幽娆婆婆的耳朵里,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了。
“呦!还拿银子压老婆子我啊!”幽娆婆婆说着一转头,看向木头伯伯,“去把饭菜倒了喂狗。免得他吃饱了,更加赖着不走。”
皇甫睿翀尴尬得脸颊燥热,却还是解释道:“婆婆,晚辈并没有恶意。”
他本就不是能说会道之人,这会儿就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木头伯伯见状,赶忙劝道:“行了行了,他折腾了一夜,你就别跟他过不去了。”
“你到底向着谁?”幽娆婆婆不乐意的质问道。
“当然向着你啊!”木头伯伯赶紧保证,随即哄道:“但是咱们看在痕儿的面子上,也不好把他们撵出去,风餐露宿吧?难道你不心疼痕儿?”
过了几十年的夫妻了,他又岂会不了解幽娆婆婆的脾性?虽说是嘴巴上不饶人,心地到底还是不坏的。
“痕儿可以留下。”幽娆婆婆反驳道。
“走吧。我们也出去吃饭了。”木头伯伯不理她的话,拉着她的胳膊想要带她离开。
幽娆婆婆的眼睛一转,说道:“也好,幻影和君翱这两个孩子也该起来了。”
木头伯伯一哂,这老婆子还真是句句话不忘记刺激皇甫睿翀。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看到自己的外孙红颜白发,都不会放过罪魁祸首的。
“这两个孩子,昨儿晚上折腾到那么晚,今早可得好好补补。”幽娆婆婆出门前,还不忘又添了一句。
木头伯伯尴尬地扯扯唇角,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怕他越是劝,他这老婆子越是想气皇甫睿翀。他只能闭口不言,让皇甫睿翀自求多福了。
皇甫睿翀闻言,心如刀割,却生不出一丝的怒意来。他没有资格指责她,他只能独自承受心痛的滋味。他越是痛,他越是会想,她以前一定也很痛吧?
郁采珍想了很多办法都行不通,最后还是求了绮罗帮忙,才能带凌无双来见皇甫睿渊。郁采珍不禁对绮罗又多了几分好感。
凌无双得知时,只是淡淡地笑笑,并未多做评论。
绮罗既然告诉她是风翎萱杀了素月,又怎么会让她这样离开?
有绮罗救她的事情在先,她相信郁采珍若是自己办不到,定然还会去求绮罗,这样也就正中绮罗的下怀。
凌无双举步艰难,在郁采珍的搀扶下,走到皇甫睿渊的床边坐下。
郁采珍迟疑一下,还是没有动。有了前车之鉴,她实在不放心让凌无双和皇甫睿渊独处,若是凌无双再对皇甫睿渊下手……
凌无双清楚郁采珍的想法,自是不会强人所难。她也没有什么话一定要让郁采珍离开才能说。
凌无双静静地看着皇甫睿渊,那天他遇刺时,那个让人痛彻心扉的眼神,让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挣扎的滋味,让她不愿意往下再想。
她低下头,从腰间摘下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乍一看分不清是花还是叶的图形,模样实在上不了台面。
她伸手去拉他的被子。郁采珍便是一惊,质问道:“公主要做什么?”
凌无双苦笑,轻声道:“我只是想留点东西给他。”
郁采珍不禁尴尬,帮忙拉开盖在皇甫睿渊身上的被子。
皇甫睿渊受伤的位置虽然被衣服挡住了,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缠了绷带那一处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