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警察走进了审讯室,接二连三的警察走出了审讯室,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真是饭桶,什么都问不出来!”王队怒发冲冠,提着警棍就要往里冲。
“王队,你不能怪我们啊,听说他是名心理师,还是很著名的那种……”一名警察道。
“据说还会催眠,随随便便就可以催眠一个人……”另外一名警察道。
“上次我见过他,一个人踢翻了整个警局,没有人敢说话,他随便来,随便出,连局长都拿他没办法……”
“快捏下我,是不是已经被催眠了……”
“都给我滚!记住,他不是心理师,也不是催眠师,他是凶手,是杀人犯,在我们这,我们就要掌握主动权!”王队冷哼了一声,透过玻璃窗看着审讯室里面表情平静的梁哲,他刚刚想要冲进去的念头迅速消失了,他干咳了两声,将警棍插回腰间,道,“等局长回来处理吧,听说他们还有点交情,大家都先不要乱来!”
警局重新恢复了平静,这平静中蕴含着压抑,压抑中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梁哲坐在审讯室里,目视着前方,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
“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急促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在北城,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雷雨了。
呆在家里的人可能体会不到雨势有多么猛烈,在外面的人可就苦了。
此时的北城郊区,一片荒野之间,行走着四个男子,四个男子早已浑身湿透,他们穿着黑色的雨衣,雨衣后面鼓起来,像是里面塞着什么东西,他们行走的速度很慢,不光是脚下的泥泞让他们寸步难行,狂烈的暴风也让他们举步维艰。
一声惊雷过后,只听一个急促尖锐的声音吼道:“我日他个仙人板板!谁他妈的看的黄历,老子回去不把他劈成两半,我就跟他姓!”
一个低沉的声音随口接道:“老三你就消停会吧,黄历是我看的,咋滴,你就算跟我姓,还不是一个姓,我看你还不如跟狗姓,姓狗符合你的狗脾气!”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二老三你们兄弟两都跟狗姓吧,我家娘们正想养一对双胞胎狗崽子呢……”
“猪老四,我操你娘!”老二跳起来,一巴掌打在了老四的头上。
“猪老四,回去我就扒了你的皮当毛巾围着!我发誓!”老三踢了老四一脚,大声吼道。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都给我省点力气!我们是盗墓的,不,我们是正牌摸金校尉,要拿出点摸金校尉的气质来,在如今,气质很重要,要有范,懂么?”
“咳咳!”老二点了点头,低沉着声音道,“老大说的有理,我们行走在死尸间,要保持一股浩然正气!”
“就算是保持气质,我们还是要钻洞子啊,话说今晚我们就这样回去了?”老三吊着嗓子,像一只公鸭一样嗷嗷叫着。
“不回去还能咋办!这么大的雨,就算是找到了墓,你敢往里钻啊!”老大怒声吼道。
另外三个人没有说话,跟在老大的屁股后面继续往前走着。
他们是四个盗墓贼,别人晚上睡觉,他们晚上干活,别人在地面上上班,他们在地底下作业,别人和活人打交道,他们和死人称兄弟。
在这样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出来盗墓,他们可能是真的看错了黄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翻了几个土丘,穿过了几个小树林,在一块空地上,老三的手电一晃,忽然看到了一块立着的墓碑。
“操!这里竟然也有人立墓!四面环山,风水最坏的地方,是个死穴啊!”老四一边拍打了一下墓碑,一边嘀咕着,顺便扫了一眼墓碑上刻着的字。
“段铃儿之墓”
“二零一三年七月一日卒”
“立碑人——梁哲”
老四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去。
“哧!”刚往前走了两步,老四的脚忽然陷进了泥地里,他的眉头随之皱了起来,立马俯下身子,手掌沿着脚脖子摸了下去。
“老大,老二,老三!快停下!这里有东西——”老四大吼一声,弯下了身子,双手插进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