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对黑袍说:“你先救她再说,如果她醒不过来,我不会跟你走的。”
黑袍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床边,然后伸出了手,我看到那条黑色的细线突然慢慢地退了回来。
那条线慢慢地融成了一个小点,最后从皮肤的表面浮了出来,变成了一只小虫子,飞进了黑袍的手里。
我看着有些恶心,但还是强行忍住了,伸手摇了摇水笙,又叫了她两声,水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我之后,就有些奇怪地问我:“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总算是醒了过来,我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她说:“幸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水笙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我有些困了,想要睡觉了。”
我对她说:“你睡吧。”
水笙“嗯”了一声,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我在旁边看着,她睡得很安详,呼吸也很平稳,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
黑袍就走过来对我说:“现在他已经没事了,你也该跟我走了。”
我又对他说:“我要去房间里收拾一下东西。”
黑袍看了看我,然后沉声对我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希望你不要再挑战我。”
我只好说:“我只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绝对会跟你离开这里的,我也不想留下去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伤势,有时候真觉得自己非常可悲,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黑袍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许我了。
我打开门,跟他一起走了出来,可我才刚出来,却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居然已经站了很多人。
黑袍看了一眼,然后冷笑着说:“这阵仗倒是不错。”
方舟子也是冷冷说:“你难道以为我们青崇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如果不是想要引你献身,我们又怎么会花这么多工夫。”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也有些疑惑,正想问是什么情况,黑袍就沙哑着喉咙说:“既然这样,那后会有期。”
他忽然伸出一掌,朝着我背后打了过来,我顿时就翻了出去,莫云飞几步上来拉住了我,但这时候黑袍早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我站了起来,有些奇怪地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舟子对我说:“我早就知道有人潜伏在山上,也知道你不是杀害郑鲁的凶手,我们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而已。”
我低下了头,想着他刚才说的话,所以说这事他们全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戏弄着。
“方常,你过来!”方舟子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
方常愣了一下,然后才低着头走了过来,一副非常心虚的样子。
方舟子就冲他说:“我只让你把他关起来,可从没叫你用过刑,你知不知道按照门规,你应该怎么处置?”
“可是,是……”方常有些着急,朝着玉阳子那边看了过去。
但他被玉阳子给瞪了一眼之后,马上就不说话了,只能一下子跪了下来,哭丧着冲方舟子说:“师叔祖,是弟子错了,弟子也是一时着急,想要查清楚杀害二师兄的凶手。”
方舟子闷哼了一声,对他说:“被你打的是你师叔,你应该去求他的原谅。”
方常只好又转了过来,哭诉着请求我的原谅,但我知道即便他是在道歉,也根本就不是出于本心,只是想免受责罚而已。
见我半天不说话,玉阳子就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对我们说:“既然师弟受了方常的鞭刑,那就让师弟也鞭打方常,如此一来,也就算两相抵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