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猛地夹起尾巴,调头就跑。
“晋王爷!”女孩子终于不能再无视他,厉声喝着,驱马向他跑来。
殷岩柏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嘴角竟微微上翘,心情也一时变的大好。
他甩着马鞭,紧追不舍的跟在獒犬的后头。余光瞟见那个女孩子也打马跟在他身后……他脸上笑容不由更大,连阴沉沉的眼底,也透出一抹愉悦来。
那女孩子到底是刚学会骑马,虽然极有天赋,知道快跑之时,身子要尽可能的压低。速度已经是新手中的佼佼者,但她追起殷岩柏来说,还是差的太远。
她身下的坐骑也没什么信心能追上那雪白的良驹,跑了一阵子,就心灰意冷的不肯快跑了。
认她“驾、驾”的催促驱使,它也懈怠起来。
殷岩柏忍不住放声大笑,心情大好。
不曾想耳边忽有“呼呼”风声,侧脸一看。倒是寇七郎伏低身子,策马追了上来。
“王爷,不知魏二小姐何处得罪过王爷?竟叫王爷为难她一个女孩子?”寇七郎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他与晋王爷私底下关系甚好,私交甚密。寇家的信物,那赤金的铃铛,寇七郎都曾赠予王爷。
可此时此刻,情如兄弟的两人之间,气氛却有些怪异。
“若是她哪里得罪过王爷,不敢求王爷看在寇七的情面上原谅,”寇七郎拽着缰绳拱手,“还求王爷准许寇七代替她受过!”
寇七郎的脸色太严肃,语气太认真。
殷岩柏看着他,一时连玩笑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暗暗咬着牙,终于拽住了缰绳,勒停了马……他很想问问寇七,他凭什么说出这种话来?他凭什么替那个女孩子求情?凭什么替那个女孩子受过?好像那个女孩子跟他是自己人似得……
可转念一想……人家有指腹为婚的婚书在,可不就是自己人么?
殷岩柏一时被胸中翻涌的情绪堵的无话可说,沉着脸看着前头的獒犬。
那硕大的獒犬,先前被他追的围着马场绕圈而跑。
这会儿他已经不追了,那獒犬反倒是像跑上了瘾似得,仍旧兴奋的狂吼着,四脚扒地,速度快的要飞起。
忽而它后足蹬地,猛然一跃——竟然跳出了马场护栏,又冲着马场外围的林子狂奔而去。
“蠢狗!它怎么不长记性!”殷岩柏大骂一声,顾不得跟寇七郎理论,策马追去。
这两人停下说话时,魏京华并没有停下。眼见贡布又冲去了密林,她未曾犹豫,调转马头也追了上去。
她原本是跑在最前头的,但马匹性能不如晋王爷的良驹,骑马之人的水平也不如七八岁就开始练骑射的殷岩柏。
终是被他反超了一段距离。
贡布“汪——”的一声,窜进了密林。
殷岩柏却猛地勒停马,“吁——”挡在了女孩子前头。
“让开!”魏京华冲他大喊。
“它蠢你也蠢?它不长记性,你也不长记性吗?”殷岩柏黑着脸呵斥道,“忘了上次在林子里遇险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