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其实要碰到鬼是很难的,如果一个人碰到鬼了,要么就是他身体出现了大毛病,有危及生命的病情,人就火焰低,才能见到鬼,要么这个人的寿命要到头了,那些索命才能投胎的鬼自然闻到味道赶了过来,但谭咏梅当时还是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她见外面起了风雨,忙把门关紧,拉上窗帘,做了这些,她的心才安静下来,可是,当她安静下来后,却总听到窗外有人在哭泣,哭泣的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人一直哭一直哭,谭咏梅当然不敢出去看,那哭声令她心烦害怕,她干脆用被子蒙住头,虽然声音还有,毕竟小了一些,她这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谭咏梅一直用被子蒙着头睡觉,突然,那哭声没有了,她这才安心下来,忙把头探出被子,谁知,她不探出头来还好,就算死也死得糊涂些,她探出头来,却发现昏暗的灯泡下,宿舍门底下的缝里,有头发钻了进来,那缝不大,头发却像蛇一样涌进来,那头发长长的,慢慢的向她床铺爬过来,她害怕得浑身哆嗦,只是一眨眼间,那知青女教师身子也进来了,在地上爬着,她看不到她的脸,只有无穷无尽的头发在屋里摆动。
慢慢的,头发上了床,谭咏梅想叫救命,她虽然知道,喊救命也没人听见,但她还是想喊,谁知她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她想爬起来跑出去,可是身子软软的根本动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鬼慢慢的爬了过来,她的头发缠住了自己的脖子,越勒越紧,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这时,那女鬼已经爬到了她床上,谭咏梅终于看见她的脸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脸上全是疤痕,像是用刀子划的,一条一条触目心惊,女知青咏梅见过,很漂亮,但如今,她跟漂亮根本搭不上边,只有丑陋和恐怖,让她怕到极点,虽然怕,她却没有昏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女鬼伸出手来,想要卡自己的脖子,她终于吓得叫了出来。
就在她发出尖叫快要窒息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喊她谭老师,喊得很大声,她一下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自己浑身是汗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时,外面已经天亮了,她听见外面喊她的是左老师,左老师喊:“谭老师,你怎么了,谭老师,你没事吧。”
谭咏梅忙说:“谢谢左老师,我刚刚睡过头了,做恶梦呢,谢谢你叫醒我,现在没事了。”
左老师再问她一句,确定了她确实没事就走了,等左老师走后,谭咏梅把汗湿的衣服换了,然后又去井边准备打水漱口洗脸,刚刚到得井边,她突然想起昨天傍晚的水井女鬼,哪里还敢去打水,忙提了桶子。带了牙刷去了离学校不远的邻居家洗脸漱口,再回食堂吃饭,吃饭时她想着食堂里的用水也是井里的,虽然饿,却没有食欲,她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只能向大队长屈服了。
她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没吃饭就去了大队长家里,进去时,大队长一家正在吃饭,大队长老婆和媳妇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大队长见她进了,顿时脸上露出笑容,他说:“小谭老师,怎么有空过来,真是稀客。”
谭咏梅忙笑着说:“雷大叔,我是来看看我报告上面不知道批了没,如果没批,我还求雷大叔帮我反映反映,我父母都老了,哥哥又在外地,我要照顾父母,我特殊情况呢。”
大队长说:“谭老师,你先去我房间,等我吃完饭听你汇报情况,你的事情,也不难解决的。”
谭咏梅冲大队长笑了笑,却看见他老婆和儿媳妇杀人的眼光,她的笑顿时尴尬了,忙逃也似的进了大队长房间,等了十来分钟,大队长剔着牙进来了,他刚刚进屋,便把门关上,还上了栓,谭咏梅顿时紧张起来,但想着学校里的恶鬼,她还是决定选择屈服。
大队长栓上门后,上来一把抱住她,手在她身上乱动,嘴里发出喝完酒后的恶臭,往她脸上凑过来,她忙用力去推大队长,嘴里轻声的说着不要,见大队长不放手,她用手去推他凑过来的脸,手快了点,只听一声响,像是打了大队长一个耳光。大队长一把推开她,恶狠狠的说:“滚。”
谭咏梅见大队长生气,她知道这一声滚只能证明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忙跪了下来说:“雷大叔,不要啊,我求求你了,我必须回城了,求求大叔帮帮我啊。”
雷虎冷笑一声说:“你想回城,能不能回城不在我,在于你自己,自己一点都舍不得付出,凭什么要回城里?”
谭咏梅知道,雷虎既然看上了自己,就算不肯,他绝对有办法把自己弄上手,到时候自己还是回不了城里,还是要受他欺负,不如爽爽快快答应了他,或许反而有回城的机会,她忙说:“只要能回城,大叔要我怎样都行。”
雷虎坐到了床上,冷冷的看着她,也没动手说:“你知道怎么做就好,我也懒得动手,你自己过来。”
谭咏梅含着泪水脱着衣服走了过去,她想,所有的屈辱,只要能换回一张回城的纸,那么,什么都值了。
等雷虎满足了走了出去,她才从床上起来,刚刚想穿衣服,却又有人闯了进来,那人是雷虎的儿子雷文革,谭咏梅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父子俩比畜生还畜生,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忍受屈辱。
当她走出去的时候已经一瘸一拐,经过院子时,雷虎的老婆一口浓痰吐在她脸上,嘴里恶毒的骂了她一句,她没有理那母老虎,谁知母老虎儿媳妇也过来扇了她两个耳光,狠毒的骂了她,她忙低下头,匆匆的走了出去,艰难的往学校走去。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句话是千古经典,无论哪个朝代,女人对付女人都及其残忍,当两个女人在对付谭咏梅时,两个男人站在屋檐走廊上,冷冷的看着,满足的在那用竹子剔着牙,看着那女人蹒跚着腿匆匆的走了,两人相视一笑,两人脸上那奸诈的笑容预示着谭咏梅悲惨的命运。
谭咏梅回到学校,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傍晚起来,去井边打水,她已经麻木了,她不再害怕,想着,死就死吧,她轮着绳子,刻意去看水里,井里的水如镜子般回照着,映出了她憔悴的脸,水上来了,她正想把水提住,却有一双大手帮她接了过来,她抬头一看,是左老师,左老师说:“谭老师,你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啊,我今天住校,你有什么事找我。”
谭咏梅说:“谢谢左老师,我没事,你帮我把水提到厨房,我想烧水洗澡,谢谢你住校,昨晚太可怕了。”
谭咏梅洗完澡,回到卧室,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她在宿舍找了找,却什么吃的也没有,躺在床上,饥饿和悲哀缠绕着她,她怎么也睡不着。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警惕的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