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烽火连天,江山南顾,摇摇千里路途,夏口染血。
一场战役正在上演,毗邻赤壁的夏口却先一步谱写一曲悲歌,让世人叹息扼腕。
普通楼船三层已经是极限,但身形宽厚有些笨拙,艨艟战舰的机动性很好,稳定性自然也不差,只消七八艘艨艟,就能抵住一艘楼船,难以行进。
尉迟敬德第一个架起绳梯,登上敌船,占据着有利地位,一艘普通楼船能容纳五百到两千人不等,而一艘艨艟却仅能容纳数十人,这样一来倒是给登船的江东军造成了麻烦,仅有七八艘楼船被江东军登临。
而此时的甘宁领了剩下的三百余艘艨艟,加上好几艘斗舰的掩护,与追击的蔡瑁军艨艟队杀到了一块,染血的襟袍被割破了,银色的甲胄上布满了刮痕,甘宁仅仅孤身一人,便斩杀了七八艘战舰的兵卒。
李世民亲自率领楼船尾随在后面,敌军稍有合围之势,便指挥弓箭手一阵打击,将好不容易聚拢的敌军再次分开。
甘宁这时候在兵卒的掩护下跳上一艘艨艟,但这艘艨艟却有些不同,其上挂着的帅旗正是一个个大大的邓字,正是邓义的帅船。
邓义长着一副典型的国字脸,头打理的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极为重视形象之人,这时候看到一员敌将跳上本船,十来个兵卒都奈何不了他,反而被他就地斩杀了数人。
“来将通名,本将不斩无名之人。”
甘宁闻声看去,只见邓义身披甲胄,知道是个人物,心底暗喜好一桩功绩,连忙手起刀落逼退敌军,将剩余的兵卒留给后面的己方士卒去处理,自己则直奔邓义而去。
“某乃你爷爷甘兴霸,贼将受死。”
甘宁狰狞的面孔和硕大的环刀在眼中扩大,邓义一时间竟然被吓得忘了举刀,被甘宁一刀切成两半,滑落的脑袋兀自瞪着斗大的双目,难以置信的看向前方。
甘宁将邓义的级收起,递给身后的兵卒:“给我收着,等收拾完敌军,我再请功。”
越来越多的艨艟被攻陷,江面上随处可见躺着尸体的无主艨艟在随着水流飘荡。
甘宁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再次跳上一艘艨艟,却看到一个小卒将一个看似将军模样的人一枪挑飞,正好落在甘宁脚下,甘宁毫不犹豫,一脚落下,将其人的胸口踩得塌陷下去,死了个透,连惨叫都来不及出。
“此人是谁?”
甘宁身后的兵卒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道:“看旗号和相貌,应当是蔡瑁心腹大将王威。”
“王威?”甘宁记得这人,在荆州有一定的地位。
“喂,你这人怎么抢我功绩,要不要脸?”
甘宁眉头一皱,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抬头看去,正是那员小卒,对武将颇有好感的甘宁笑道:“放心,如果此人真是王威,那这功绩一分不少都是你的,不知你叫何名,哪里人士。”
听到功绩跑不了,那小卒这才咧嘴笑道:“我乃是丹阳朱然,去岁被征召入军,便随李都督出征荆南。”
朱然此时不过十二三岁,就被征召入军,当真是乱世无人情:“那你暂时就跟在我身侧做我的亲卫如何,等此间事了,我再向李都督提拔你重用。”
朱然犹豫不决,根本不认识此人。
甘宁身后的兵卒赶紧上去拉了他一把:“你这贼娃子,还不谢命,此人可是孙将军麾下大将甘宁。”
“甘宁?”朱然心底一怔,面露喜色的抱拳道:“小子不知是甘将军当面,还望勿怪,若甘将军不弃,小子愿在将军身侧,鞍前马后,全凭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