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现任兵部尚书是明崇庵,工部尚书是谢承训。谢承训的表姐嫁给了司徒熠庶出的弟弟为妻。”
岳疏桐不禁冷笑。
“果然又是一个司徒熠的亲眷。”
“能锻造这么多的兵器,所用的人力物力不在少数,明崇庵和谢承训不可能一无所知。这些兵器能运出来,这其中必然有他们的手笔。”段泓收起了信件,冷冷道。
“不如我替殿下走一遭。”事有古怪,岳疏桐想要查探清楚。
“你有何计?”
“捉贼拿赃。我们现在并无切实证据,若是现在让于大人向朝中禀报此事,这二人一定会将事情甩到旁人身上,杨念古和夏侯雍或许都会受到牵连,这反而成了我们的损失。不如先让他们按照幕后之人的吩咐,将兵器送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接应这批刀剑。”岳疏桐道,“为保万无一失,我可以混在那些押送的人中,一来看着他们,不生事端,二来也好收集人证物证。”
听到岳疏桐又要离开,段泓有些犹豫,默然不语。
“殿下还在顾虑什么呢?多等一刻或许就会生出更多的变故。”见段泓这般,岳疏桐有些心急。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罢了,你且去吧,万事小心。平安归来才是最要紧的。”段泓最终展眉,道。
岳疏桐不敢耽搁。陪着向只影用过午饭后,她便向谷虚怀借了一匹快马,提上照霜剑就要赶路。
向只影自然是无比担心,拉住岳疏桐的马鞍,千叮咛万嘱咐。
“阿灼,你每次走,我都提心吊胆的。”向只影眼中泛泪,尽是担忧。
荧儿和如粹走后,向只影便时时垂泪,茶饭不思,人很快便瘦了一大圈。过了荧儿和如粹的头七后,向只影倒不怎么落泪了,但一双蛾眉终日不展。岳疏桐害怕向只影忧思成疾,便常忍着心里的悲痛,同她说说话,好让她不再日日沉湎于哀伤之中。
可失去亲人的痛楚,不会因为旁人的宽慰而消散。这一点,岳疏桐心知肚明。当初她失去爹娘,失去王府中的姐妹,都是在这冗长的时光里慢慢煎熬,最终才渐渐习惯。
岳疏桐心中感伤,却强装镇定。她握住向只影的手,道:“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走了后,你不要整日闷在屋子里,多出来走走,多同殿下和师兄说说话。你若是想出来逛逛,就让谷府里的姑娘陪着你。”
“我知道,你不要挂念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这一去,路上凶险不说,还要同那些男人们一道,也不知道到底去哪儿,你可千万小心。”说到这里,向只影泫然欲泣。
“我是奔波惯了的。况且,那些男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还降服不了他们。师姐尽管放心。”岳疏桐紧紧握了握向只影的手,又转向前来送行的段泓和竹猗,“还请殿下和师兄务必照顾好师姐。”
“这自然不必多说。阿灼只管保重好自己。”段泓的嘴角虽然带着笑,眼神却忧心忡忡的。
岳疏桐不敢去看他们的神情,勒紧缰绳,纵马疾驰而去,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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