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疏桐三步并两步地往省身殿赶。
依只影才所说,这次省身殿的问话定是绮幻长老挑起来的,是她挑唆了墨弈长老,将竹猗中毒的罪责甩在了星隐长老和自己身上。毕竟是星隐长老要竹猗师兄一路暗中护送下山的自己。
竹猗自小便被墨弈长老收养,视如己出。竹猗冰雪聪明,深得墨弈长老的喜爱与看重,临穹山的弟子们都传言,墨弈长老有意将衣钵传于竹猗。如今竹猗中毒,几乎命悬一线,墨弈长老不可能不动怒。
这次可如何收场呢。
岳疏桐有些惴惴不安。
很快,岳疏桐就到了省身殿外。大殿的门不像往常那样大敞着,而是紧紧关闭。岳疏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抬手轻轻叩门。
里面有人说了一声“进来”,岳疏桐便缓缓推开了门。
省身殿是临穹山最大的一处宫殿,平日里并不用来传道授业,只有临穹山的祖师愚夫子讲学时才会准许弟子们进入。
平日,这里是临穹山众位长老商议事情的地方。
此时大殿中间已经站了六个人,三男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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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推门进来毕恭毕敬的岳疏桐,一位一身玄色衣衫,年约五十的男长老“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另一边。
见墨弈长老这般,岳疏桐愈发有愧。
岳疏桐一一见礼。而后悄悄看向一旁的星隐长老。
星隐长老一身靛蓝的衣裳,以面纱遮面,一双眸子宛如幽幽深潭,不兴半点波澜。
“你不必害怕,我们只是有些事想要问你。”星隐长老身边一位着碧色衣裳、面容和善的女长老微笑着看着岳疏桐。
“是。”岳疏桐垂首而立。
“你与竹猗回来时,路上发生了什么?竹猗可曾有什么不对劲?”女长老问道。
“回清音长老,一路无事,师兄亦无虞。”岳疏桐回答道。
这样讲,也不能算作是欺瞒长老,毕竟竹猗中毒是在回来之前,而在路上,毒性确实还没有发作。
一旁有人冷笑了一声。
岳疏桐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看着那个冷笑的人。
那是一位四十多岁,长相妩媚的女人,虽然美丽,但眉眼有些凌厉,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好亲近的人。
“这可奇了,若是真由你这么说,那竹猗是怎么中的毒?你莫不是在糊弄我们?欺瞒师长,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女人一步一步走到岳疏桐面前,气势逼人。
“绮幻长老明鉴,弟子不敢。”岳疏桐仍旧是毕恭毕敬的姿态,“不过神农山庄的姜先生告诉弟子,师兄是被沾染毒物的东西划伤了。”
“你们做了什么,会让竹猗被沾了毒的东西划伤?”绮幻长老咄咄逼人。
“弟子不知。”
“不知?好一个不知。星隐,看看你的好徒儿,她的师兄因她险些丧命,你看她多么风轻云淡。”绮幻长老冷笑了一声,“墨弈,你说你,怎么把孩子养得这么好,光风霁月,克己奉公,同每一位弟子都那么和睦。可怜他一派赤子之心,这一回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绮幻长老夹枪带棒,岳疏桐心里开始升起一股怒火。
她何曾风轻云淡。
她的心里愧疚难当。
是她要下山,是她和青龙打了起来,是她害的师兄遭此大难。千错万错,皆在她一人。
这时,星隐长老终于有所动作。
她缓缓走到墨弈长老面前,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