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马上打断:
“父亲,您莫要在此处说。再多的钱又如何,绝症只有他们能治。
“既然能治好病,多少钱都得花。”
“唉,还是从前好啊。”
他还记得从前老谷主老裘收诊金都是收个药钱,哪像现在几万几万地要。
他们虽是富户,但钱全拿来看病了,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女儿连忙拉着老父亲离开:
“莫要在此说这些话,何谷主不喜。到时拿不到药,丢命的不还是我们嘛。”
魏文熙心里轻硒,何云峰当年就有私下问病人多要诊金的做派。
老裘一直知道,但何云峰是个孤儿,从小就跟了他,已是十几年了。
若是贸然把何云峰换了,莫说感情上舍不得,知他心意又经验丰富的助手也不好找。
他也只能旁敲侧击,提醒何云峰做人品行要正。
后来倒是师父老了,晚年看起了徒弟的脸色。
他曾经也恨自己,是不是自己把何云峰给养坏了?
老裘一直没有把老药谷传下去,便是在等一位有大才的人出现。
后来真让他等到了一位天才药女,他怕何云峰忌惮,明着打压,就只能暗中培养。
只等药女早日学成,没准可以接他的衣钵。
可惜啊,老裘还是疯得太早了。
本来老裘还有意让魏文熙接任谷主,无论从手腕还是人品她都是一顶一,
若是多在老药谷浸染几年,成就必定比何云峰高,只可惜人各有志。
魏文熙要做的事情远比窝在老药谷治病救人来得重要得多。
也许哪日边境无战事,她才能真正地卸下戎甲,治病救人吧。
魏文熙看着如今的老药谷,想起老裘以往借着灯火研究药理的身影,此番感慨良多。
尽管她没说,柳明臣全都看在眼里,瞧出了一丝物是人非的落寞。
柳明臣向看院小厮说了求医的意图。
对方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便把他们迎了进来。
魏文熙毫不掩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柳明臣也是不喜这种看人下碟的做派,架不住世间就是有这种人,且不在少数。
小厮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正厅。
厅内陈设着几张红木桌椅相对,墙上还挂着两张谢楚的字画。
看得魏文熙都想啐两口,她的字画竟被挂在此处,想来就是对谢楚的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