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给我,他们把我翻了过来,然后看着我裤子上的血继续嘲笑我。
唐田甚至用脚踩在了我的脸上,笑着说:“小贱人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竟然勾引陈彻?”
之后他们把我扒了个精光,还让我摆出难看的姿势用手机相机给我照了相,照完之后唐田威胁我说,以后要是我再敢和陈彻说话,她就把照片拿给陈彻看。
等唐田走了之后,我还浑浑噩噩的,一边发呆一边哭,一时之间直接忘了穿衣服,就靠墙蹲着,看着小巷的尽头发呆。
我一个劲地问自己,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唐田却要这样对我?
我哭累了觉得饿了,这才想起来把衣服穿上回容姨的家。
是的,那里是容姨的家,压根不是我的家。
敲响容姨家门的时候,我有些惴惴不安,我低头看着我的衣服,上面到处都是被撕裂的口子,我真的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门是容姨过来看的,她打开门看到我的时候,我清楚看到她的眼里划过了一抹诧异。
当时我甚至想,容姨会不会因为我的狼狈而有那么一丁点心疼我?然后把我搂进怀里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结果事实证明,我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容姨不仅没有心疼我,反而很快就用看垃圾一样的表情看向了我:“小贱人,你要不要这么丢人现眼?!”
是的,她不仅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还骂我说我丢人。
容姨说着,快速瞥了一眼门外,似是害怕被邻里邻居瞧见:“小贱人还不快滚进来,你要把我的脸都丢完吗?”
我难过极了,为什么在我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容姨连一句安慰都不肯给我。我咬着牙走进房间,低着头不去看容姨。
容姨把门关上了之后又骂我,说我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会是这种模样。
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做,容姨伸手就对着我的脸狠狠一拧,说小贱人你就是喜欢狡辩,你什么都没有做,身上怎么会有一件男士外套?
我说我来例假了,这个是同学借给我的。
容姨冷笑着说同学借的?小贱人你这么小就学会勾引同学了?
然后容姨让我滚回房间,说我这个样子简直恶心极了,她看着就想吐,还罚我今天晚上不许吃晚饭。
回房之后我没有开灯,就蜷缩在角落里哭,不知道为什么,被唐田那样欺负,我也觉得没有现在难受。
我突然好想爸爸,因为我知道爸爸如果看到我被人欺负成这样,一定不会骂我。
我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哭了,接着我听到门外响起了开门声,然后是德叔和游旭的声音。
德叔说老婆我回来了。
游旭说妈我好饿,饭做好了没有?
容姨说还做饭呢,今天我都快被那个小贱人气死了,到底是跟着那个老杂种长大的,果然老是干这种不要脸的事。
德叔显然对我做了什么事也没有兴趣,大概在他眼里我做什么恶心的事都不稀奇吧,而是笑着安慰容姨,说老婆,不要为那种贱丫头生气了好吗?为了那个贱丫头生气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最后我听到了容姨的笑声,她笑着说老公我们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会哄人。
接下来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的欢声笑语进入我的耳朵里之后,立刻变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
我不要继续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双河镇,就算爸爸还没有回来,但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因为双河镇的家,才是我真正的家。
我擦干脸上的泪,从地上爬起来打开灯,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就坐在床边等天黑。
等我看到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客厅的灯已经关上了之后很久,我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拿上我的鞋子,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门被轻轻关上的一瞬间,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朝着楼梯口跑去,一路飞奔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