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焱抱着兰花风弛电挚般飘然而去。
如果兰花还清醒着,怕也会再度给吓晕过去,因为云梓焱的速度,已经不是用匪夷所思四个字便可以形容的,绝对是兰花一向奉为神人的“古门”一干古武传人所望尘莫及的。
初晨的阳光洒下的是淡淡的温暖,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即使有人抬起头看着那被阳光渐渐笼罩的楼房顶层,也看不清那一晃而逝的身影。
怀中的女人对云梓焱来说轻如无物,根本影响不了他的速度。缓缓闭上双眼,周围十数米之内的景象竟能够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中。他甚至已经看到了女人所说的那个种满了兰花的天台。
这种神乎其神的感知能力,似乎就是在一夜颠龙倒凤之后,体内两股极端力量开始融合之后延伸的一丝叫他欣喜不已的能力。
十米小露台上种着生机盎然的兰花,就如同怀中的小女人一般,略微羞涩却让人无法忽略她的活力和朝气。
云梓焱唇角一弯。在这陌生未知的世界里,第一次因为怀中的女人,因为女人所提到的家感到一丝由衷的温馨和亲切。
飘然落下,云梓焱闪身走下那奇怪的梯阶,走进了一个洋溢着绿色的世界。
兰花在家里种了很多很多的花草,随处可见生机盎然的绿色。所有的一切,墙纸,窗帘,床单,触目可及都是淡淡的粉绿色。
云梓焱撇撇嘴,眼神却颇为柔和。想起以前自己房间里的摆设,上等的楠木,深褐色甚至是黑色的帘栊和床幔,那叫一个肃穆冷寂。每每桃花娘亲走进他屋里的时候总要不满地嚷嚷,自己热情如火的性格怎的就生了他这样一个阴阳怪气的儿子。按她的话说,只有心里阴暗的人才将自己的屋子布置得冷气嗖嗖,阴风阵阵。
如今走进四处洋溢着尽是小女子气息的屋里,他云梓焱居然没有半点的不适厌恶,反倒还颇有种怡然自得的感觉。
云梓焱将兰花放在她的床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散发着温柔的眼神顺便替兰花拉上了被单。这一刻云梓焱才看到,兰花只身围了一条裹布似的东西,裸露着的白皙细腻的肩膀上还留有淡淡的红痕浅印,无声地控诉着他昨天晚上的男儿轻狂。
轻咳了一声,云梓焱手指一弹,轻声道:“昨夜累坏了,就睡多一会吧。”点了兰花的昏睡穴,也为自己争取多点时间,好好把这个接下来要长住的地方了解一下,云梓焱如是想着。
兰花再度悠悠然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中的被窝里。兰花拍了拍额头,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徐丽娜的幻术,做了一个跌但起伏的春梦。
向来觉得自己脑袋缺斤少两的兰花也不过分纠结,反正安全归家,外面的世界怎么闹怎么乱那是外面的事。在家里,吃喝拉撒睡,过的才是日子。
兰花扯下身上的浴巾,换了一身衣裳。感觉到下身微微酸软,兰花脸一红,不自觉又想起那个让她二十年纯洁如水晶般的一颗心春意萌动的男人。云梓焱,云梓焱,兰花在心中喃喃叫了好几次,直到察觉自己的恍惚,才啐了一声,羞红了脸颊,随后便是淡淡的失落。
兰花皱着眉,拉开卧室的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最后一个镜头,云梓焱抱着她突然跃出了窗外。
兰花晕乎乎地抬起头,这一抬头,却让兰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只可惜她的尖叫,完全没有惊动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某人。云梓焱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声音自然而清晰,“醒了?”
眼前的男人已经脱下了一身长袍,穿了一套自己从古门拿回来的高档休闲服。披散的长发被他用一根素雅的木簪子扎了起来。坐在那里,真有种叫做淡泊宁静的所谓修行者的味道。
在古门,兰花见识过无数来头颇大的古武传人和异能者,或高傲,或霸道,或孤僻,或凶狠,种种特质很多时候都让兰花敬而远之,却非念念不忘地崇拜敬仰。
然而眼前的云梓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兰花的眼睛很自然就挪不开了。有种叫做安全感的感觉在小心窝里悄悄蔓延,如同今天早上第一次看到的他,像启明的那道晨光,坦荡,明亮而宁静温暖。
“嗯。”于是兰花下意识就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