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楚识琛断片了,呼喘着白色的哈气,耳垂一热,项明章仍没有放过他,他彻底忘记说过些什么。
不知是看穿,还是诱导,项明章说:“我觉得你喜欢接吻。”
楚识琛没了辩论的精明,晕乎乎的,竟诚恳地点了点头。
项明章自作自受,欺负半晌难受的还是他,抵住楚识琛脑后的发丝,他不讲理地警告:“别招我,否则真的把你拖上车。”
山顶总有人声传来,楚识琛心虚想回车上,这下只能忍住。
项明章拥着他,一起眺望远方的城市高楼,风吹草动间,灌木丛里爬出一条小指粗细的蚯蚓。
楚识琛盯着看,说:“我以为是条草蛇。”
“蛇不会轻易冒头。”项明章暗示,“所以要引蛇出洞。”
对手在暗处,不知道会伺机多久,他们要化被动为主动,就要引起对方的动作。
楚识琛道:“我对李藏秋的刺激太局限了,只是隔靴搔痒,要触及他最在乎的事情才行。”
项明章说:“李藏秋最在乎的,是权力和利益。”
过去的“楚识琛”听信李藏秋的谗言,楚太太靠李藏秋打理亦思,而李桁和楚识绘谈恋爱。
楚识琛道:“孤儿寡母,都依顺着他。”
一旦李桁和楚小姐订婚、结婚,项明章分析:“楚小姐年纪轻,楚太太不懂生意,‘楚识琛’不成器。李藏秋打着一家人的旗号,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样的话,就不止是挖亦思的资源,李藏秋可以吞掉整个亦思喂给渡桁。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真正的“楚识琛”拉楚太太卖掉股权,是第一个意外。沈若臻替代“楚识琛”,挽救亦思,是第二个意外。
项明章道:“对李藏秋来说,楚识琛不仅脱离掌控,并且威胁他的地位,楚家只剩楚小姐有剩余价值。”
楚识琛说:“不管幕后的人是不是李藏秋,他对楚家的心思绝不单纯。”
“你分析过李藏秋的动机,收益和风险不匹配,但他觊觎亦思是真。”项明章道,“我们就趁此机会,是他,真相大白。不是,逼他和李桁暴露真面目,解决楚小姐和亦思的后顾之忧。”
楚识琛起身,环抱双臂立在风口,假设道:“如果不是他,我们能不能同时引真凶出来?”
项明章思忖着:“游艇爆炸,股份收购,真正的楚识琛……其中必定有人或者事,是真凶的目标。”
Alan重新浮出水面,跟踪他们,说明当时的计划失败了,目标没有解决。
楚识琛说:“再来一次签约派对,会怎么样?”
项明章道:“用亦思的股权做文章,那就要牵涉到楚小姐。”
“不能让小绘做靶子,她必须安全。”楚识琛说,“当初的主角是‘楚识琛’,那就把目标依然集中在‘楚识琛’身上。”
项明章看着他:“你也必须安全。”
山上风寒,不能吹太久,他们返回车上,下山减速,一圈圈回归山脚的公路。
楚识琛一直瞒着家里,发展到这一步,该告诉楚太太了。
项明章对楚家而言是外人,但他担心楚识琛的安危,做不到置身事外,楚识琛也需要和他一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