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说,这老祖宗的玩意儿不用白不用,用了,还能给他老人家一次造福子孙后代的机会,也不算白瞎了他这两千多年的智慧!只不过,这定位仪看上去再精巧,作为外来物装在青铜盒子上到底还是扎眼,那黑衣人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师弟灵机一动,把第一只定位仪上的暗红粒子扣下来,偷偷摸摸地塞在青铜盒子长尾鸡的眼睛上,让阿梨随机测试,发现第二只定位仪上的暗红粒子,果然能沿着凹槽移动到最接近师弟的方位,功能并没有受到影响;但如果,把第一只粒子放在手背或者衣服里,再次晃动身体,第二只定位仪上的粒子却不起任何反应。
由此可见,师弟他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这种定位仪的定位原理确实是跟粒子与青铜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关,至于具体是怎样的一种关联,又是如何起作用的?师弟说没必要搞得这么透彻,就像解数学题,你会用公式就行了,没必要搞明白这个公式为什么成立,这都是数学家的事,你把他的工作做了,他也不会把工资劈给你一半。
我听了实在无语,不过这也是师弟的风格,如果要我来解释,我也未必能解释得清楚,反倒是会一直纠结在里面,跟自己死磕,这一点,倒真是比不上师弟的洒脱。
我忽然想起我国四大发明之一的司南,《鬼谷子》中写道:“郑人之取玉也,必载司南之车,为其不惑也。”东汉哲学家王充也曾在其著作《论衡》中提到道:“司南之杓,投之于地,其柢指南。”
这里的“杓”指的就是磁勺,地指“底盘”,大意是说,(在天然地磁场的作用下)磁盘上的磁勺可以自由移动,(根据磁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性质)磁勺的勺柄必然自动指向南方。人们就是据此来判别方向的。
我联想到这个是因为,司南地盘的四周也刻有二十四方位,与阿梨描述的定位仪十分相似,并且发明时间也比较接近,都是在秦汉时期,那么,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以此为基础,师弟的“陨石说”能否成立?
据我所知,陨石是一种天外来物,是地球以外脱离原有运行轨道的宇宙流星或者尘碎块飞快散落到地球或其他行星表面而形成的一种带有特殊磁性的物质。大多数陨石来自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也有小部分来自月球和火星;按其成分大体可以分为石质陨石、铁质陨石、石铁混合陨石,以及玻璃陨石。
目前,世界上保存最大的铁陨石是非洲纳米比亚的戈巴铁陨石,重约60吨,相当于八头成年大象的体重总和。
而我第一次最近距离接触陨石,是在中学时期,大概十四五岁。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整天不是忙着追求漂亮女生,就是忙着探索宇宙的奥秘,幻想有朝一日能飞上太空,开发新大陆,寻找未知的生命体,拯救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地球,拯救除了自己以外愚昧的全人类!这几乎是当时所有同龄男孩子共同的奋斗目标及人生理想。
可能是我的成长环境比较特殊,当同龄人只能从电视节目、科幻杂志、博物馆、天文馆等第二手资料中开启崇高的理想之门的时候,我却能跟师弟一起深入我国关东大地,亲临当年轰动世界的陨石雨故乡——jl一探究竟。
jl市地处东北腹地长白山脉,毗邻松花江畔,三面邻水,四面环山,风水极佳。
资料记载,1976年3月8日下午3点左右,一颗重约4吨的陨石从地球公转轨道的后方以每秒15—18公里的相对速度追上地球,在jl市和yj县附近平原地带,从天而降!伴随着一阵石破天惊的轰鸣,陨石于19公里的高空发生了一次大爆裂,随后小爆裂接连不断,大大小小的陨石碎块散落下来,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陨石雨。其场面之宏大、威力之巨猛,陨石重量之巨、数量之多、形状之奇,千百年来罕为一见。
我跟师弟当时接到一个类似于押镖送货的任务,人一到蛟河火车站,那边就有人来接货了,过程非常顺利。我们看时间充裕,便决定留下来玩两天,到附近山上去转转,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看看那传说中的jl石陨石。
我们这种人大都不喜欢跟着别人的路子走。比方说,别人看陨石都是去博物馆,我们觉得那没意思,摸又摸不着,就一块破石头,能看出个甚?还是应该深入第一现场。虽然事隔经年,当年那场陨石雨所造成的的地形地貌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复存在,三千多块陨石碎块也被悉数收走列入博物馆,我们这个时候再去可能连块破烂儿都捡不到,但探索发现的乐趣就在于此,前路越是扑所迷离,不可掌控,就越有吸引力。
当天晚上,我跟师弟就在蛟河火车站附近的快捷酒店落了脚,晚饭是在一个叫“好再来”的露天小饭馆吃的。在这个地方用餐的大部分都是外来客,大家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喝大了就什么都说,反正过了今儿晚上,谁走谁的路,天涯海角,各不相干。
我跟师弟当时还是学生模样,再怎么装扮,身上的书卷气还是很浓,尤其是我,身体还没来得及发育,个头还不及师弟高,怎么看怎么不像成年人。“好再来”那老板娘也是多事儿,说什么不肯给我们酒喝,说她儿子就是这个年纪没管教好,跟着别人学坏的。
我们扭她不过,只好作罢。不过,也正因为我们没喝高,这才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月山的事。
坐在我们邻桌的是两个70出头的老头,但看上去绝对不像70岁,腰板挺得很直,手脚也很利落,皮肤晒得黝黑,后来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年轻时候是当兵的。
这两个老头一个爱闷头喝酒,一个爱边喝边瞎喷,这在露场子吃饭的地方是最平常不过的,谁都爱喷上两句,谁喷谁的,各不相干。但奇怪的是,这个老头一开始说话,周围喷的再热乎的人,也都渐渐停下来,被老头的故事吸引了去。
“这个嘛……说起这个,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让我想一想,这还要从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到月山说起……”我跟师弟因为与老板娘争执喝不喝酒的事,错过了前半截,等跟着大伙听的时候,老头已经讲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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