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白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父亲楚山已经转入了重症病房。
没过多久,医院方面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初步诊断是由于楚山在刷墙的时候一脚踩空,摔下来撞到了头部,造成颅内大出血,明天就要紧急进行手术,才能做后续的治疗。
紧急手术的费用大概需要花四五万,但是后续的治疗更加昂贵,没个二三十万的治疗费用的话,很容易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
李花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任陈二婶和楚白怎么安慰都不听,最后哭得脱力晕厥了过去,楚白和陈二婶赶紧将她扶到一张空着的病床上休息。
看了看在重症病房的楚山,又看了看昏迷的李花,楚白心里很沉重。
楚山帮人在外面刷墙,一年赚不了几个钱,而李花平时帮人做做卫生也勉强仅够平日开支,这些年来他们家的储蓄大概只有四五千元,四五万元的手术费犹如一条巨大的天堑摆在他们面前。
更何况,手术之后还要花费二三十万进行后续的治疗,不然的话即使救活父亲也只能成为一个植物人。
对于一个生活在贫民区的家庭来说,哪怕把自己卖了都筹不到这么多的钱。
“小白,二婶再帮你找人筹筹钱,你别担心。”陈二婶眼眶红红的,他们家跟楚白家是很多年的来邻居了,两家人平时经常来往,就跟一家人一样,此刻楚山出了这么大的事,陈二婶也是十分的难过。
楚白沉默着,脸色依旧黯然。
他也知道,同样生活在平民区的陈二婶一家生活也是比较困难,筹钱又能够筹来多少呢,陈二婶只是不想他太难过,出言安慰罢了。
这样的悲剧在贫民区时有发生,因为他们干的都是最累最危险的活,并且一旦出事了,因为没有钱治疗,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就在前年,他们那栋楼的邻居老吴,也是类似的情况,受了工伤被送到医院,最后因为没钱只能活活在床上拖到死。
陈二婶在旁边抽泣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交到楚白手上,哭着道:“老楚说他想给你买部手机,所以拼命在外面加班,好不容易今天才托我买到手机,没想到。。。。。。一定是他连日工作太累了,你妈妈劝他休息下他也不听。。。”
楚白抓着手里的手机,感觉沉甸甸的,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的伟大。
看着昏迷的母亲,楚白的手顿时握紧,前世他没有父母,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父母的关爱,难道这么快就要失去吗?他不甘心!
“咯吱”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位年纪大约四十岁,戴着眼镜的医生走了进来。
“我是主治医生,我姓陶,请问哪位是家属?”医生问道。
楚白连忙站了起来,道:“陶医生您好,我是家属。”
陶医生看了看楚白,眼里闪过了一丝怜悯,他已经看过楚山的资料,这一家人生活在贫民区,并没有什么积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支付得起这么高昂的手术费用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了。
心中叹了一声,他只能说道:“明早就要交钱做手术了,如果明早还没做手术的话,就很危险了。”
楚白黯然点点头:“明早我会筹够钱的。”
陶医生沉默了一下,拍了拍楚白的肩膀走了出去,心中却是在叹息,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么一个贫穷的家庭,怎么可能凑得够手术的费用。
楚白沉默了好久,看着还处于昏迷中的母亲,对陈二婶说道:“二婶,我妈就麻烦你照顾了,待会我妈醒了让她不要太担心,明早之前我一定筹够钱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白,你别做傻事啊!”陈二婶急道。
“放心。”楚白回过头来,勉强挤出来笑容:“我不会做傻事的,你让我妈别着急,钱的事交给我。”
看着楚白略显单薄的背影,陈二婶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
楚白走出医院,望着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辆辆豪车就从自己的面前飞驰而去,心中的悲哀更深。
除了手术费,手续治疗还要花二三十万,如果他有赵明昊那种家境,几十万随随便便都能拿得出,但是他家只是一个住在贫民区的穷苦家庭。
“后续治疗费先不去想,明早之前我必须得凑齐五万元,不然连一丝希望都没了。”楚白看着天上的星空,眉头却深深紧锁:“难道真的只能把祖坟给卖了吗?”